因而就變著法子找他鬨。
燕扶蘇無比糟心。
他輕柔將她放回床上,垂眸盯了她的睡顏片刻,眉眼終於溫軟下來。
此生無解。
誰叫她是長在他心尖兒上的一粒軟肉。
極天罔地、無可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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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皇一向雷厲風行。
毫無征兆,就突襲了盛京裡的賭坊青樓。
抓出一大批官員和世家子弟。
眾臣心裡惶惶。
聽聞,其中還有身居高位之人。
這名薄,就牢牢捏在殿下一人手裡。
朝中官員敏銳,聞風而動各自回府,將子侄逐一拷問一遍,生怕就此毀了前途。
但內閣裡,似乎也沒透出半分消息。
那呂“牌坊”的女兒,也越發離經叛道。
她爹忠正耿直一生。
可這個呂良玉,半分淑女樣子都無,本來就貌醜難嫁,還不自量力退了袁家婚事?
如今還真讓她在內閣站住腳了,削尖了腦袋想給殿下當槍使。
這女子一貫沒大沒小,動輒在朝上駁斥群臣。
如此冒尖鼓腦,也不知她能好到幾日?
且呂“牌坊”竟也不管?
怕是日後倒貼也沒人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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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朝會,昏君連來也沒來。
攝政皇獨自坐著龍椅,眼泡虛浮,
“陛下身體不適,今日就孤在此坐鎮。”
群臣了然,這是昏君慣用的把戲,一懶了,就推拒身體不適,不想上朝,先前也用過。
反正她來了也是睜瞌睡,有時還要拱火吵架。
要麼就是跳出來暴躁發怒,無腦力挺她皇兄的一切作為。
不來也好。
她那草包腦袋,本來也是跟著攝政皇轉悠的。
兩人如今同氣連枝,一致對外。
怪不得人家兄妹不爭皇位。
殿下這與當皇帝也無區彆,還能落得一番美名,省得被後世詬病篡位為帝。
燕扶蘇沉著臉,手指輕動。
呂良玉又一馬當先站出來,又提要變法,要按地收稅。
且要田契與戶籍相連,要設上限。
還學了那女帝的新詞兒,要防“土地兼並”。
她如今的風頭顯然已經蓋過了次輔方瑞。
方瑞雖為次輔,但一向沒多大存在感,先前就是跟著殿下打轉。
現在竟連個初來乍到的小丫頭也能壓他一頭了。
眾朝臣互相看看,但已有些人開始心虛了。
刑部的姚尚書,竟然主動站了出來,
“臣覺得呂閣老所說,實有些道理。國以民為本,民以地為本。民非穀不食,穀非地不生。”
“如今因稅法弊處,耕田多集向士族,民無地,又何食也?”
“豈不聞不憂一家寒,所憂四海饑?蒼生飽暖,是君之責,亦為臣之責。”
“古聖有雲,足食、足兵,民信之矣!”
“殿下和呂閣老變法,所在利民強國,功在千秋。”
“聖上也曾言,濟世安民,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老臣愚魯,但也識忠君愛民四字。願隨聖君躧步,保國安民、克己奉公。”
姚尚書言辭懇切,竟還眸閃憂國憂民的淚光。
呂良玉眼抽了幾下,這不挺懂道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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