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我兒子怎麼樣啊?”容奶奶急忙問,她身後的容紳推著輪椅帶她過去。
醫生對容奶奶微微鞠躬,有些抱歉地道:“容董傷得很重,觀察一晚,看能否度過危險期吧,我們儘力了。”
話音一落,都在盼著答案的容家眾人,都沉默了。
白越這個時候也沒能分心去看彆人什麼反應,他就感覺自己腿有點軟,下意識地扶住了容延的胳膊。
這個結果,說不好,起碼還有命在,沒有直接宣布死訊,說還好,偏偏又太嚴重,命懸一線,讓人高興不起來,卻又悲傷不完全。
醫生說完就離開了,裡麵的護士推著推車往重症監護室去。
一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似的,哭的哭,互相抱的抱。
“哎喲!老容這可怎麼辦呀!嗚嗚嗚……”高芬誇張地哭了起來,和容婧抱團哭。
沈如嵐和容揚也是抱團,倒是沒哭,就是挺沉默的。
容黛哭得直抽抽,容璋皺著眉在一旁安撫。
容奶奶嫌棄地瞥了高芬一眼,扭頭拍拍身後容紳的手,道:“把消息鎖了,傳出去了可就亂套了!”
容紳點點頭,推著容奶奶離開。
高芬一看,又追上去,叫嚷道:“這是誰撞的老容啊?搞清楚沒?我看有人彆有用心吧!”
容奶奶皺眉,“這裡是醫院,你要在這裡說什麼?”
高芬哼哼著,並不太畏懼容奶奶的樣子,隻是扭頭橫了白越一眼,道:“我要說有人彆有用心!老容沒了命,得益的是誰?我看那小東西早巴不得老容去死了,那遺囑可偏心了!老夫人你可得擦亮眼,不要讓人得逞了!”
白越忽然被針對,心裡也是超級想罵人,又覺得容景中都這樣了,在這裡吵,多難看,硬生生忍住了。
容延安撫地摟了摟他,問高芬:“你看過遺囑?”
高芬一愣,憋屈地道:“我問過老容不行嗎?老容可是明明白白說的容家都是容麟的,還不偏心?這遺囑大家都心知肚明,誰要害老容也就很清楚了吧?”
“媽!不要胡亂猜測!”容璋沉聲提醒。
“你閉嘴!”高芬瞪容璋,恨鐵不成鋼地罵:“你是被這小東西灌了什麼藥了?!一天天幫他說話?!我還不是為了你?都是老容家的兒子,該是你的一分不許讓!”
白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想,要不是看在容璋很不錯的份上,立馬就拆穿你給容景中戴綠帽的事!
正這麼想著,不遠處電梯那裡,劉秘書踩著高跟鞋走了過來,依然是一副公事公辦的乾練模樣。
“老夫人,聽說容董出事,幾位董事很憂心繼承人的事。”劉秘書站在一旁,畢恭畢敬地報告。
“憂心什麼?需要他們憂心嗎?看熱鬨不嫌事大!這是我們容家自己的事!”容奶奶怒斥。
劉秘書點頭,“老夫人說的是,我這邊已經拒絕了幾位董事探望的意思,不過涉及到繼承人的事,有幾份資料可能需要大家一起看一下。”
“什麼資料?”容奶奶問。
“關於容董血脈的資料,這裡可能不太適合談話。”劉秘書說著,看了一下高芬和容璋,又看了一下白越。
白越看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正想著劉秘書和容奶奶是不是串通好了要說繼承人的事呢,忽然被她這麼看一眼,腦袋懵了一下。
容景中血脈的事?什麼意思?
再扭頭看一看高芬,就見高芬臉刷得一下就有些白了。白越忽然明白過來,劉秘書這是來戳穿容璋身世的吧?!
可是她又看了他一眼是什麼意思?
白越默默揪住容延的袖子,心裡忐忑不安。
容延也沉了臉。
容景中的車禍,是不是有人蓄意安排的,容延暫時不知道,但是劉秘書的來意,他倒是看明白了。
她手裡是有證據的,戳穿容璋的身份,或許還要戳穿白越的身份。
就像高芬剛才問的,容景中出事了,獲益的是誰?遺囑上誰獲益最大,獲益的就是誰。而遺囑上,容景中肯定是要把容家給容麟的。
這麼看來,容麟是最大的受益者。
但是,如果這個容麟是假的呢?如果容麟已經不在了,容家隻有個假容麟呢?這份遺囑會怎麼處理?按法定程序辦理,還是趁著容景中還有一口氣在,動動手腳讓他改了?
不管怎麼說,到那時候,獲益的可就不再是容麟了,而是其他幾位。對劉秘書來說,可是為容紳爭取了不少利益呢。
隻可惜,容麟,還在啊。
容延心裡輕笑,安撫地摟住白越,輕輕捏捏他讓他放鬆,什麼都沒說,就那麼看著她們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