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歸滿意。
該算的賬,她跑不了。
飯後,接到患者家屬電話,說已經想好,但要見麵談。
梁微寧跟對方約在半小時後。
卻不料,陳先生直接下令,讓徐特助和司機暫時留下處理,她同他一起返京。
男人姿態強硬,不容忤逆。
那刻,她後知後覺回過神。餐桌上一切平和,都隻是表象。
真正的S211,才剛開始。
泊車場,阿堅候在邁巴赫旁。
昨天還在港區,今日就來鄰市。大佬突然把人召回,不會是要降罪?
事情因她而起,總不能連累彆人。
從餐廳樓下到停車位,短短幾十米,梁微寧思緒百轉,整個人處於一種遊離狀態。
直至車子啟動,中間擋板徐徐上升,毫無抵抗地被男人禁錮在腿上,她怔怔抬眸,露出無辜可憐模樣。
陳敬淵卻不看她,緩緩闔目靜靠椅背,聲線平穩:“給你兩分鐘,打好腹稿,決定接下來要說什麼。”
可是。
“兩分鐘不夠。”
香香軟軟的呼吸靠攏,小姑娘抬手環住男人挺拔頸項,用鼻尖蹭蹭他下巴,低語道:“不要生氣好不好,我們五天沒見了。”
五天沒見,所以送他一份大禮。
麵對女孩示好,陳敬淵無動於衷,語氣很淡,“全程180公裡,曆經兩小時。告訴我,走完那條路,有何感受。”
邛海S211。
梁微寧閉眼,將臉頰貼在他溫熱頸側。
“很難。”她嗓子發堵,眼神卻明亮:“靠著一股信念支撐,暗示自己,一定可以堅持下去。”
“你的信念是什麼。”陳敬淵問。
凝思兩秒。
小姑娘說:“大概就像歌詞裡寫的,因為熱愛,便能隨時做好不顧一切的準備。”
不顧一切。
陳敬淵輕笑。
二十三歲,好像無牽無掛,的確有資本。
“寧寧,你的信念範圍,隻有你自己,沒有彆人。”他宛如一名旁觀者,用平靜無波的口吻,陳述一件堅如磐石的事實。
這句話對梁微寧衝擊很大。
隻有自己,沒有彆人。
他在暗示什麼。
情緒促使,梁微寧從男人肩上起身,看著他迷茫道:“陳先生覺得我,做錯了?”
沒乖乖聽他的話,從服務區半途折返回京,硬要闖那‘天險’。
就錯了?
怎樣才是對的。
心安理得待在溫暖的香樾府,讓他派人去現場處理。不需要費太大勁,她這個主管,坐享其成就好。
陳先生給自己女朋友的定位,僅僅如此?
察覺到女孩灼人的視線,陳敬淵緩緩睜眼。
四目相對下,空氣倏然凝固。
沉默半晌。
梁微寧不避不讓,緊聲問他:“是不是無論我做什麼,都得不到你的認可。在你心裡,昨天我拿命去賭的行為,很幼稚。”
“你問出這種話的時候,就已經替你自己作出了答複。”陳敬淵壓低聲腔,握在女孩腰間的手不複起初鬆弛,隱有施力。
答複。
小姑娘鼻子一酸。
就是承認她幼稚唄。
“那我請教陳先生,倘若換作你,遇到昨日情況,未來某天,中港遭遇危機,需要你去涉險,你會猶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