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梅棠宮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但梅棠宮燈火通明,看著倒不像晚上。
她跟良妃身邊的茉莉詢問了良妃的情況,茉莉看看她,回道:
“我們娘娘是急病,太醫也未瞧出病因,現下皇上和毓妃娘娘,還有溫修容都在裡麵,小主要進去嗎?”
到底惦記著銀惜是來看望良妃的,茉莉對她的態度還不錯。
銀惜應下,跟著茉莉進了主殿。
正如茉莉所說,毓妃和溫修容正站在一旁,毓妃看著是實打實的擔憂,溫修容麵上憂慮,但是也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銀惜走過去,在溫修容身旁站定。
溫修容扭頭看她,銀惜淡笑點頭,溫修容也未多說什麼。
毓妃也看到了她,隻是白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銀惜心中暗自思索,良妃先前算計溫修容,溫修容為何會來?是想要展現自己大度,還是想在皇上麵前露個臉?
玫良妃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淚眼朦朧,活脫脫一個病西施。
祁栩坐在床邊,正與她說著話。
玫良妃聲音虛弱:“皇上……臣妾今天不能侍奉皇上了,等臣妾好了,再去陪皇上……”
“好。”祁栩隨口應下,“愛妃莫要多想,現下你養病最要緊。”
玫良妃費力地點了點頭,露出一個破碎的笑:“皇上先回去吧,臣妾要是過了病氣給皇上,就是罪人了……”
“何必說這樣的話,你的心意,朕都清楚。”
祁栩盯著她看了兩眼,忽然一笑。
玫良妃餘光看到了毓妃等人,掙紮著要起來,祁栩忙扶住她,“躺著吧,起來做什麼?”
“皇上……”玫良妃抓住他的手,小聲啜泣道:“您對臣妾太好了,隻能等臣妾好了,再報答皇上。臣妾未好的時候,隻能由彆的姐妹代臣妾照顧皇上了……”
她又道:“臣妾實在不放心,臣妾一定會早點好起來的。”
銀惜無語,怎麼還得踩她們一腳呢。
祁栩吩咐了太醫幾句,太醫連忙保證一定會儘其所能儘快治好玫良妃。
他這才放心,準備離開,見皇上要走,毓妃等人連忙一同告退了。
一同出了屋子,銀惜卻是對祁栩開口:“皇上,今日天色晚了,不如……皇上便去妾身那裡歇息吧?”
祁栩腳步一頓,側過頭看她,銀惜正笑著,眉眼彎彎,一雙黑眸泛著燭火的光,清澈明亮。
毓妃與溫修容卻是一驚,她竟敢在玫良妃宮裡搶皇上?而且還是在玫良妃病了的時候。
毓妃看好戲似的朝她投來一瞥,不自量力,真是不怕皇上訓斥她不安分,她就等著看她的笑話。
見祁栩沒答應,銀惜眼神暗了暗,可憐巴巴地說道:“要是皇上不想去的話就算了……”
祁栩無奈地摸了摸她的發髻,“行,去你那兒,彆傷心了。”
“皇上最好了。”銀惜笑眯眯地說道。
祁栩握住她的手,帶著她向外走去。
毓妃盯著他們兩個的背影,咬牙切齒。
賤人,裝模作樣地哄騙皇上!
溫修容卻是冷靜,心中有些幸災樂禍,良妃肯定第一個容不下她,她是自掘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