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栩沉吟片刻,又問道:“能治好嗎?”
太醫斟酌著語言:“怕是……難。”
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就是治不好了。
茉莉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失聲哭了出來。
在宮中盛寵了這麼多年的良妃……瘋了?
銀惜看向琳妃,她似乎並不驚訝,還有景嬪,也很淡然。
那麼良妃瘋了,和她們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誰都沒想到是這個結果,一時之間,殿內氣氛沉寂了下來。
“一定要儘力救治良妃。”祁栩認真地吩咐下去,“不拘什麼藥材,用最好的藥。”
“是。微臣一定儘力。”太醫連忙保證。
景嬪低頭看著菊花瓣上殘留的些微白色粉末,掩唇驚呼了一聲。
眾人的視線都被她吸引了過去,皇後皺眉問道:“景嬪,你怎麼了?”
“娘娘恕罪。”景嬪有些惶恐,小心翼翼地開口:“嬪妾隻是突然想到,前幾日在古籍之中看到的……有一種藥粉,名為牽魂散,有致人瘋癲的作用……”
“你是懷疑……良妃被下了藥了?”皇後皺了皺眉,這後宮果然不安寧。
景嬪低下了頭:“嬪妾不知,嬪妾隻是看這花瓣上的粉末有些相似,而且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銀惜望著景嬪和琳妃,嘲諷一笑。
她就說這琳妃不會那麼放心把事情交給她來做,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一箭雙雕,還真是好計謀。
月槿立馬說道:“若真是有人這樣謀害娘娘……請皇上做主啊!”
祁栩沉吟片刻,對太醫一招手,“去看。”
“是。”太醫走過去,彎腰小心又細致地查看花瓣上的粉末。
片刻後,太醫直起身子,麵色古怪:“回皇上,這上麵的粉末……就是普通脂粉。”
景嬪一怔,什麼?普通脂粉?
她壓下心中驚慌,鎮靜道:“太醫,你再看看彆的花瓣上,是否有用水化開了的藥物?”
太醫於是又低頭查看,景嬪看向銀惜,隻見她低頭望著那菊花,看不清神色。
景嬪攥了攥身材的手,在心中安慰自己,一定沒事的。
又是片刻,太醫回稟:“稟皇上,這就是普通菊花,並沒有彆的東西。”
景嬪心一沉,臉色泛白,她抬起頭,果不其然祁栩看她的眼神已經帶著不滿了。
“這種時候,沒有把握就不要亂說。”祁栩閉了閉眼,卻也沒再說她什麼。
“……是。”景嬪忍受著眾人異樣的目光,點頭應下。
清貴人湊過來,小聲問:“這景嬪……怎麼突然說這種無稽之談啊?不像她平日裡的性子。”
銀惜勾了勾唇,亦是輕聲回道:“誰知道她抽什麼風。”
說完,她看向琳妃,琳妃也正看著她,麵色不是很好。
銀惜收回視線,垂下了眼簾。
“皇上!”月槿道,“我們娘娘小產地蹊蹺,之前的張太醫本來已經尋到了給娘娘安胎的方子,可是娘娘卻驟然小產,奴婢不信這隻是娘娘身子虛弱!”
“方子?什麼方子?”祁栩略微皺眉,問。
月槿回道:“是張太醫從古籍之中找到的,說是至少可保娘娘三月無虞,可如今才過去一個月,娘娘就……”
“把方子給太醫看看。”祁栩淡淡道。
月槿於是從屋內妝台之中拿出了那張方子,交給太醫查看。
太醫看著手中的方子,眉頭緊鎖。
月槿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她咬了咬唇,問:“大人,這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