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利,天象不吉,一旦坐實了,她就成了眾人認定的不祥之人,還有誰會服她。
她以前怎麼就沒想到這一招呢?等她解決了自己身上的流言,她必也得試一試。
銀惜在床上翻來覆去,如今已是寅時,天邊一道光亮,太陽即將破曉。
“娘娘醒了?”今夜是星北守夜,她聽到動靜,走過來問了一句。
“……嗯。”銀惜望著床頂發呆。
“才寅時三刻呢,還早著,娘娘多睡一會兒吧。”
銀惜幽幽歎了口氣:“我睡不著了。”
她惦記著那所謂天象呢,怎麼還睡得著。
“娘娘彆多想,那幫人定是瞎說!怎麼會是娘娘衝撞了皇上呢?先前娘娘一直陪在皇上身邊也沒事!如今皇上一病,他們就為難娘娘,肯定是有人指使的。”
“我何嘗不知道有人指使,可是欽天監那幫人油鹽不進,我沒辦法破局。”
怎麼會有人連送上門的銀子都不要,背後的人到底給了他們多少銀子?
“算了。”銀惜又閉上眼睛,儘量平複心緒:“隻要皇上不信就行。”
說什麼來什麼,她話音剛落,就有宮人匆匆走進,稟報道:“娘娘,皇上醒了。”
銀惜張了張嘴,最終也隻是問道:“皇上沒事了嗎?”
“沒事了。”
銀惜鬆了口氣,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她笑著問:“那就好……他說什麼了嗎?”
那宮人咬了咬唇,糾結著說:“娘娘,皇上說……讓您以後不必去鳳儀宮請安,也不必去昭陽殿侍奉了,還說讓您……少出門。”
銀惜還沒說什麼,星北就先坐不住了:“什麼?皇上怎麼會這樣說?”
皇上不是最寵愛她們娘娘了嗎?怎麼隻是一個天象不吉,皇上就信了?
“千真萬確,是禦前的成公公過來傳的皇上口諭。”
她隻是一個傳消息的小宮女,她怎麼知道皇上為什麼這樣說。
八成是覺得她們娘娘不祥了……她也真是命苦,好不容易跟了個好主子,怎麼就眼瞅著要失寵了呢。
“他真信了……”銀惜攥緊了被子,怎麼會呢?祁栩絕不是這樣愚昧的人。
他為什麼會信,是因為涉及到自己,所以寧肯錯殺不肯放過嗎?
銀惜想不明白,這一切來的太快,又毫無征兆,她總覺得莫名其妙。
就像是……她這個時候應該失寵了,所以才發生了這些事一般。
“娘娘彆傷心,皇上一定會明白過來這些都是假的的……”星北蒼白地安慰了兩句。
“你不用安慰我,我沒事。”銀惜搖一搖頭,翻了個身,“他不讓我出去我就不出去嗎?我什麼時候聽他的了。”
明天她得搞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打死她都不信祁栩會信這種東西。
惦記著的事落了地,銀惜反倒睡得著了,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然而她起來沒多久,星南就愁眉苦臉地跟她說,那些東西沒寄出去,她的信自然也是沒寄出去。
這下子,就輪到銀惜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