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進來的一對男女郎才女貌,卻是恰似一對璧人。
那個高大俊美的男人便是青王,他一身玄色蟒袍,腰間係著羊脂玉帶,頭戴著赤金的冠子,尊貴逼人。
祁櫟今年已三十多歲了,卻半分不顯老氣,反而氣宇軒昂,英俊不凡,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眼中顯露的那一份野心與不羈,更給他增添了幾分“黃金白璧買歌笑”的瀟灑風流。
祁櫟剛進了重華殿,便掃視了一圈,而後又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他身邊的女子便是傳聞中的青王妃趙梓,當年與皇後齊名的京中明珠。
趙梓像是並未刻意打扮,隻一身淡藍色衣裳,繡著精致的吉祥雲紋,頭上點綴著幾支珠釵和一支偏鳳銜紅寶石步搖,淡雅又不失身份。
她的容顏如一塊上好的羊脂玉,格外美麗溫潤,即使隻是略施粉黛也難掩絕色風華,唇邊漾開的那一抹笑意更如冬日夏雲,叫人一見便覺親切。
又是一個不遜於皇後和玫妃的絕色美人,但不同於皇後的清冷和玫妃的嬌豔,趙梓的美是一種毫無攻擊性的美,一見便覺心動,讓人不知不覺就淪陷在溫柔鄉裡。
她雖是婉妃的親姐姐,與婉妃容顏有幾分相似,卻又截然不同。
婉妃更偏英氣,趙梓卻是柔媚。
銀惜仔細欣賞了她的美貌,亦是不禁驚歎,好一個玉蘭花一般素雅妍麗的女子。
他們兩人此番自是招惹了許多目光,直到落了座才少些,但他們麵不改色,像是絲毫不在意,尤其是趙梓,她連嘴角的笑容都沒有一分變化。
“四皇兄,許久未見,彆來無恙。”祁楹與祁櫟關係並非很好,但到底是親兄弟,他舉起酒杯,敬了祁櫟一杯。
祁櫟隨手拿起酒杯,慢慢悠悠地回敬回去,他整個人都帶著一種慵懶,又或是傲慢的感覺。
祁楹或許是習慣了,並不在意。
趙梓笑意更甚,道:“這麼多年了,十弟妹還是和以前一樣啊。”
楊氏本不想理她,但她既然主動和自己說話,她也沒有不理的道理,於是皮笑肉不笑地對趙梓說:“四皇嫂還記得我什麼樣呢,那不知道四皇嫂還記不記得皇後娘娘長什麼樣?”
“自是記得的。”趙梓滿麵笑意,聲音輕慢:“一刻也不敢忘。”
銀惜默默看著她們夾槍帶棒地寒暄,青王妃和晉陽王妃有過節嗎?還是說過節是因為皇後娘娘?
楊氏是皇後的表妹,自然是站在皇後這一邊的,而青王妃……
皇上說過,她想做皇後,隻是押錯了,青王並未當上皇帝。
再多的,她就不知道了。
趙梓這時卻朝她看了過來,笑容溫和:“這位便是昭妃娘娘吧?”
銀惜沒想到她認識自己,但仔細一想,按座位也能推出來,於是並未驚訝。
“青王妃好眼力。”她隻淡淡地回了一句,就不再說話。
趙梓來者不善,心機深沉,她不想與趙梓有過多交流。
而且她和趙瑩鬨得不死不休,雖然她也不知道趙瑩到底死沒死,但趙瑩的姐姐……還是少打交道為妙。
趙梓也不是個蠢的,趙瑩的死因是指使人害了三公主,這樣大的罪,她自然不會想翻出來,於是隻道:“早就仰慕娘娘,想求得一見,如今見了,娘娘果然是和臣妾心中所想一樣。”
銀惜也不問她心中所想是什麼樣,隻淡笑道:“是嗎?那還真是有緣。”
趙梓看出她不想和自己多說話,也不想自討沒趣了,笑一笑就不再開口。
銀惜又打量起了愉國的使臣,那是一個留著長胡子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看不透內心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