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九兒那裡出來,魚青鸞直接就往七王府去了。此時此地,她心頭灼燒著一團怒焰。恨不能把鳳七給燒死了去。
遠處,八王並著蕭一遠二人一道負手瞧著她遠去的背影。眸中若有所思。蕭一遠見八王瞧著魚青鸞,嘴角一彎,道,“八爺,她往七王府。約莫是要去找七王算帳了。”說時,他的眼角淡淡的落在八王的身上。“這若是真出了什麼大亂子,這卻如何是好。”
八王聞言,輕聲而笑。“鳳七今兒個大開府門,就是要讓她進府。這聖旨一下,他怕是早就料到了這位會心生不憤。這會子她哪怕是一把火去把七王府燒了,隻要她能消了心裡這口氣,隻怕鳳七也是願意的。”
蕭一遠嘴角一抿,眉毛略蹙。“王爺這話卻是何解?”
八王負手淡道,“七王跟雅妃去鳳舞殿密議婚事,是前兒個的事。按理來說,父皇若是允了,當時就能把聖旨給傳去魚家。可他卻沒有這麼做。反而隔了一天,到了晚上才傳旨。”也就是說,這當中隔了兩天。
“本是四子求一女,皇上一時難以決擇,考慮兩日,也是自然。”蕭一遠漠聲淡道。
八王沒有答話,反而負手隨著魚青鸞的腳步而去。
不是說不去管她麼?這會子怎麼又跟著去了?蕭一遠嘴角含笑,心裡卻直犯嘀咕。
“不,父皇當夜就已經擬下了聖旨。而且,那道聖旨還一直捏在七王手裡的。”鳳八見前方的人影奔得疾了些,腳步便也快了些。這腳步一快,便顯得他的左腳越發的不便起來。
蕭一遠幾個箭步趕上鳳八,咕噥了句。“八爺又知道這裡邊的事兒了。”
鳳八的俊臉隱在黑暗之中,一雙清眸隱隱含了些笑意。“前兒個晚上,鳳七一回來便吩要咐人連夜打點婚禮用品。他昨兒沒上朝,一遠,你猜他在做什麼?”
蕭一遠沒再說話。他略嫌清冷的瞧了眼鳳八。道,“皇上給魚小姐賜了婚,八王您不傷心麼?”
鳳八聞言足下一頓。黑而亮的清眸便這麼淡淡的落到蕭一遠臉上。審視許久,他眉毛一彎,道,“本王還道,一遠是這個世上最了解本王的人。”
蕭一遠見他非但未見落寞,嘴角反而還隱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心中一凜。他啞道,“誰知道八爺打的是個什麼主意!”
鳳八在新月之下似笑非笑的瞧著蕭一遠。然後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對蕭一遠道,“一遠,去調幾個人,到七王府門外守著,一旦發現大小姐做了何事,便由你來出麵,將她緝拿歸案。”他說罷,這便再度朝著七王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蕭一遠眉毛一蹙,心中暗道,這鐵麵鳳八全現在怎會這般護短?要他蕭一遠出麵親自抓她。可不就是為著怕彆人手腳不俐索,會誤傷著她麼?
他就吃定了他蕭一遠欠著他的恩情,一定不會逆了他的意思麼?想到此,他不由的長長一歎。這個八爺,就是把什麼都瞧得比他自個兒重要。誰都知道,自古皇家皆無情。
誰若是參與了奪謫,可卻總有一身還不清的人情債。那這人的勝算,必然是極渺茫的。此番若然被太子得去了天下。那麼他們這些個誓死追隨八爺的死士們,必定個個都要身首異處。可是嗬,他就是這麼心甘情願的,跟著這麼個蠢人。
“因為鳳八,我蕭一遠跟你一般,也是個蠢人。”他說到這兒,輕輕一笑,這便轉身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