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太子把玩著手中的杯盞,麵色淩冷。魚青鸞回府的消息傳來之後,他便一直維持這個表情。君卓蹙眉,淡淡一稟,“太子爺,您瞧這事……”
太子放下杯盞,霜聲漠道,“鳳七是個什麼人,咱們比誰都清楚。若非親眼所見,他會不會這麼不顧形象的傷心欲絕,還惹得一堆人去刺殺他?”
君卓聞言,低低的應了聲。“不會。”
“如果不會,那現在這個魚青鸞就值得深究了。把人全都叫起來,咱們立刻去魚府守著。興許,過不幾天鳳七就會自投羅網了。”
君卓麵色一亮,笑道,“太子爺是說,這是有人要引鳳七回來設下的局?”
“設下的局倒是不會,七王府的探子來報,王府裡所有人都不知道七王的下落。所以這事兒,必然是雅妃做下的。為著把失了蹤去的七王叫回來。”鳳無霜嘴角含笑,可卻取出了拭劍布。
他刷的一聲抽出清寒劍身,一下一下慢慢的擦著。
君卓應了聲,正要退去。哪料鳳無霜接著又道,“不過,去瞧個究竟也無妨。”明知是計,可他卻依舊不放棄。
因為嗬,青鸞。縱然那人是假,我也要瞧上一眼。也要,再瞧一眼。
魚府
魚南風見魚青青回來,這便奉茶相待。她被太子所棄這件事,他也有所耳聞。他原想去陳府將她接回來住。可是想起陳爾東的恨處,他便沒法兒再上陳家的門。
這會子見她回來了,心裡自是全千般的願意。可她現在到底說的什麼?他冷笑一聲,這便狠狠一掌砸落在案,怒道,“回來就回來,哪兒來這麼多的廢話。你姐姐是不是真的,我這個做父親的還不知道麼?你就是不喜歡青鸞,可也不能這麼埋汰她哪。”
魚青青聞言,心中甚覺委屈。她急道,“父親這話是怎麼說的。青青此次回來,還不是為著魚家?這若是魚家受了姐姐的牽累,得了個滅族之罪去,父親卻是要如何向列祖列宗交待?”
“姐姐可是得了皇上親下的聖旨哪。”魚青青飛快的說著。
魚南風一揚手,霜聲寒道,“彆的事兒我能應下你,唯獨這一件,不成。青青,你回來我雙手歡迎。可你也不能一直這樣哪。這麼些年,你姐姐也不容易。”意思就是你不要一直這麼搞事。
“青青怎麼樣呢?南哥。”陳水心的聲音自門口淡淡傳來。魚南風麵色一怔,他抬眼,但見兩個奴才正抬了一張竹椅進來。竹椅上頭端坐著的女子,可不正是與自個兒相伴多年的陳水心麼?
陳水心見他楞住,這便掩唇而笑。道,“怎麼,南哥。這麼些日子沒見,您這就忘了我了?”
魚南風呆呆的道,“水心。你,你好些了?”
陳水心嘴角微揚,笑道,“托南哥的福,好得多了。”她說到這兒,眼角竟已是濕了些。
魚青青見魚南風的麵上終是現出了一抹痛色,心知他已是動了心思。她疾聲道,“爹,難道你不相信青青,您還不相信我娘麼?我娘這麼多年為著魚家儘心儘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哪,娘親的為人如何,您必然是知道的。”
魚南風心中一怔,這便想起陳水心往日的好來。畢竟是恩愛了十幾年的女人,再恨,她也下了堂去了。
“南哥,咱們就想求個明白。”陳水心楚楚的瞧向魚南風。自有一股子惹人心憐的味兒在。
魚南風嘴角微抿,肅著一張老臉,霜聲寒道,“水心在說什麼?”
陳水心見他似乎無意動魚青鸞,心中一冷,可麵上卻還帶著些笑。“南哥,您想想看,自打青鸞死過一次之後,咱們就沒一天好日子過。先是大家夥一齊掉進了湖裡,弄得府裡頭那些個丫頭婆子們個個來找老爺負責。後來又是青霄自樹上跌了下來。然後又是我無故碰見了賊人。弄得一身是傷。”
她見魚南風聽到她弄得一身是傷時,麵色已是變了。心知他是想起自個兒失貞的事兒來了。她眼角濡濕,這便低聲道,“南哥,這件事兒當時我是有口難言。可水心能對天發誓,當日那人進屋,意在傷人。並未對水心做出不軌之事。水心,至今仍是清白的。”
“是啊爹,若是娘親不清白了,她又怎會有臉活在這世上?她是怎麼樣的人,您跟她這麼多年了,您還不清楚麼?”
魚南風麵色淡淡,眉毛略略輕挑。“是不是清白,事情也已經鬨出去了。現在說又有何用?水心,你是個明白人,念在咱們夫妻一場,有些事兒咱們還是彆挑明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