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時,那些個家丁們便已經上來要將她扶著趕出去。魚青青急得乾瞪眼,她一邊抹淚一邊尖稅的道,“娘親一身是傷,你們這些人彆碰痛了娘親!”
大夫人見陳水心就這麼要走,這便又道,“都仔細些,彆碰痛了陳姑娘。”她嘴角有笑,可笑意卻十分淩冷。
很生氣。
她能容忍任何事,可她卻沒法兒容忍彆人一再的對著自個兒的女兒潑臟水。
魚青姣甚至能瞧見她微微握緊的掌。這便是一個母親保護子女才有的力量。他嘴角一揚,眼睛彎出一抹淺笑來。
魚南風眼見著陳水心要被人趕走,竟淡淡的說了句,“都反了去了麼?隻這幾天功夫,便不認得人了?就你們這些個奴才,也敢去趕人?”說時,他的眼角餘光淡淡的落在大夫人的臉上。
陳水心心中一喜。魚南風在此時發話,無疑便是打了韓若雪的臉。這便變著法兒的告訴眾奴才,這位當家主母,根本就沒有實權。他魚南風的心,還是在她陳水心身上的。
眾奴才得了魚南風的話,這便又將陳水心依舊扶了回來。小心翼翼的扶上了竹椅。退立一旁。
陳水心低聲而泣,她啞道,“南哥。”
魚南風淡淡的應了聲,“嗯。”
魚青青見情況急轉直下,這便也立起身來。自傲的立在魚青姣的跟前。她就說父親原是對母親愛逾性命,又豈會容得韓若雪那個賤人這般侮辱了母親去?
這會子那賤人自取其辱,真是叫人痛快。
魚青姣立到大夫人的跟前,負手笑道,“呀,大娘,爹爹不讓你趕人呢。”
大夫人不由的氣怒於心。這事兒原就在府裡經常上演。可是今兒個她陳水心下了堂,回來魚府,他卻依舊這般為著她下她這個正妻的麵子。
她以為她已經習慣了。以為自己已經麻木到什麼都能容忍了。可是今兒個,她終於還是被他們刺痛了。
陳水心母女二人一回來便口口聲聲說青鸞的不是。可是那個人,卻竟還把陳水心叫住。他怎麼就不明白,陳水心若是留了下來,那必是又要對著青鸞說三道四。
她斂下眉,身子略略顫抖。有一種疼,持續了十幾年。可回過頭來卻發現那疼依舊在。
隻要那人還在跟前,那疼,就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