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心沉聲一笑,道,“我狠心!我哪兒狠心了?是你們處處與我為難!是你們處處逼我!明明是我跟南哥先認識,你卻偏生要做他的正室夫人。明明青青比青鸞大兩個月。可為著你們的顏麵,卻偏生要瞞下她的生辰,要我在陳府休養了兩月才回府。非說青青比青鸞小一天!”
“你搶了我的位置,青鸞搶了青青的位置。你告訴我,我算不算狠心?”她說罷,這便忽而撿了塊石頭,朝著魚青鸞高高的舉起。
大夫人緊抱住她的雙腿,疾聲道,“水心不要!你彆這樣!大家有話好說!你現在帶了陳府的家丁進魚府作惡,你想讓南哥知道你就這樣的人麼?”
二夫人手裡舉著石頭,嘴角隱著一抹冷笑。她喝道,“就你也配叫他南哥?我跟南哥這麼多年的感情。他必會信我。”
“平常會信,若是青鸞死了,你道我還會這麼忍下去麼?陳水心,你砸死青鸞!你砸了,我不要你的命,我要魚青青的命!”大夫人說到此,便自地上起了身。她望入陳水心的眼。一字一字的道,“你知道我做得出來。”
二夫人冷笑,“那就連你一塊兒殺!”
“咱們母女一起死在清心苑,陳水心,你的南哥可沒這麼容易放過你。若隻青鸞一人死了,我就天天在這兒彈清心咒。天天給他示好。你跟他感情再好,我也有法子把他搶過來!”她說到此,這便將陳水心推至魚青鸞的跟前,道,“你砸。”
“小姐,您何必怕她!她若有本事,也不會一直窩在這清心苑裡不出去了。左右咱們進來魚府一趟也不易,不如就乾脆結果了她的性命。以絕後患。”
陳水心一悚,她確實很想殺了她。可魚府若是這個時候出了人命,這太子並著七王,自然不會再來的了。這麼好的機會,她又豈能錯過了去?再說這韓若雪發起瘋來,可是什麼人都拉不住她。這若是青青有個什麼好歹,她可怎麼辦。
可她卻絕不會給她母女翻身的機會。她忽而猛的將大夫人推開,道,“我不要她的命,我就要她以後都不能碰琴。”她說罷,這便朝著魚青鸞的手臂狠狠的砸下。
手臂尖稅的痛楚,教魚青鸞尖叫著醒來。她的傷手一直不住的發抖,夢中那骨骼斷裂的痛楚,那樣的真實。
鳳七並鳳十三聽到他叫,這便住了手。緩步行至她跟前,道,“小歲子醒了?這天都黑了。你也不容易。”鳳七淡淡的諷道。
魚青鸞拭了拭額頭的冷汗,淡淡的嗯了聲。
鳳十三抿嘴笑道,“做惡夢了?瞧你叫得這麼尖稅。”他見她一手一直在抖,這便又道,“你的手怎麼了?”
鳳七蹙緊眉毛,眼光幾不可見的落在她的顫抖的手。一言不發。
魚青鸞抬起掌,道,“原來是這樣。”她先前就一直在猜這手臂斷得太巧,一直在猜,這手斷了,必然與魚青青有關。
這會子事情得到了證實,心裡便越發的冷了下來。
“何事?”鳳七負手,淡淡的一問。
魚青鸞抬眸瞧向鳳七,麵容淡淡。心中卻暗道,原來這貨聽到的清心咒是娘親彈的。怪不得那日魚南風聽到鳳七在魚府何處聽到清心咒時,麵色那麼古怪!原來救了這貨,並讓太子並著他二人傾心不已的人不是青青,不是正主兒青鸞,也不是魚南風,而是娘親!
一曲清心風落雪,鯉魚浮頭向南聽。這句子有些古怪,可到底哪兒古怪,她卻一時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