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青鸞笑了下,她起身,幾個箭步行至魚青青的跟前,伸手勾起她的下頜,但見她梨花帶雨,竟是依然傾國傾城。
她淺淺笑道,“哦,美人是這麼想朕的麼?”說時,她的指尖似有若無的刮著她的下頜。
魚青青見這男子並非如傳聞一般那麼老態龍鐘,反而看來清臒俊秀,魅力天成。似乎與那些個皇子們看來不相上下。還帶了一絲他們沒有的魅力。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輕道,“這是鳳舞人人都知道的事實。並非民女所想。”
魚青鸞忽而笑了聲,她指指案上的書信,道,“韓若雪能不能落罪,證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朕想不想她落罪。美人若是想她落罪,那就告訴朕。朕自然會為你把事兒給辦了。”
言下之意,他對魚青青甚有好感。
花紅並柳綠二人很想翻白眼,這世上的大姐她們也見得不少了,可像魚青鸞這樣的,她們卻還真是頭一次見。她根本就把魚青青當成女兒樓裡的姑娘了哪!
陳水心一聽太上皇這麼說,不由的心生歡喜。若是得了這人的寵愛,可比嫁給那些個朝不保夕的皇子們要好得許多。皇子們年紀是輕,可他們的地位卻怎麼也比不過眼前這人。
現在看著他們個個風光,可是一旦大位旁落,說不定便是那些皇子們的死期。她笑了下,急急的道,“青青,還不趕緊謝謝太上皇厚愛?”
魚青青嘴角動了動,許久才道,“青青多謝太上皇厚愛。”
“美人與朕之間,又何須言謝。隻是如今這韓若雪已然回了火鳳,朕也沒法兒處置她哪。”魚青鸞看來甚為苦惱。
魚青青衝著魚青鸞盈盈而笑,道,“她不在,她的女兒還在!這事兒原就是個誅連九族的大罪,太上皇隻管依法直辦便是。”
原來弄了這麼半天,她也該獲罪。魚青鸞笑了下,這便將魚青青的下頜放開。轉而行至榻前,一腳跨於榻上,側坐在榻。邪魅的道,“嗯,可是那魚青鸞剛剛才嫁給九王。這若是朕把她就這麼落了罪,卻不是教天下人恥笑麼?”
魚青青聞言,這便疾道,“那九王在火鳳多年,說不定早就已經變節了去。這會子到底是敵是友還難分得清!而且他愛魚青鸞更甚性命。若是知道魚青鸞被太上皇治了罪,必然心生不豫。”
魚青鸞笑了下,道,“那青青的意思是叫朕把九王府一鍋端了,是也不是?”
魚青青低落著頭,抿著嘴兒低聲應道,“太上皇明鑒,先前不是說了麼,這事兒是個誅九族的大罪。”
魚青鸞冷冷一笑,道,“這話也對。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可是不對啊!這朕若是真把她誅了九族去,那青青豈不是也該與她一並治罪了?畢竟也是親姐妹哪。”
最後一句,她的音量忍不住微微提高。魚青青大驚失色,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怎麼才眨個眼的功夫,她就似乎惹得這位太上皇不高興了去!
陳水心疾聲相稟,道,“回太上皇的話,咱們母女已被那魚家趕出了家門,與那些人並無乾係。”
魚青鸞厲聲一笑,道,“你們沒關係,可是朕有。難道朕要把這皇族之人全數給滅了去麼?你們打的這是什麼主意!來人,給我把那老的掌嘴!”
花紅並柳綠應了聲,這便雙雙上前。
魚青青並陳水心二人對著魚青鸞又是磕頭又是求饒。可卻沒法兒教他動搖半分。
花紅按住那陳水心,柳綠便揚起手,朝著她的嘴一下一下的打下去。陳水心大病初愈,哪兒經得住那種虐待?她一下涕淚齊流,哭得甚是難看。
魚青青見陳水心被打,一會子哭得梨花帶雨。一會子又朝著魚青鸞跪走幾步,行至魚青鸞的跟前,泣求道,“太上皇,求您饒了我娘親罷。隻要您饒了她,您讓青青做什麼,青青都願意!”她一邊說,一邊磕著頭。
魚青鸞漠笑一聲,反問道,“真的都成?包括把你的身子給我?”
魚青青聞言大羞,她一下磕倒在地,急聲道,“是!包括把身子給您!”她說罷,便要過來解魚青鸞的衣帶。
魚青鸞忽而抬起一腳,將她踹倒在地。冷道,“既然這樣,那你就留下伺候朕一個月。一個月後,若是你能有身孕,朕就饒你不死。若是沒有,那麼,陳家一門,都得去死!”
花紅並柳綠互瞧一眼,略嫌同情的凝向魚青青。她能懷孕才是真本事了!這皇宮內苑,除了太監就是宮女。而這位太上皇又是個假男人。魚青青懷不上,陳家得死。
魚青青懷上了,那這位就問她個欺君之罪。陳家就更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