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他所說,不是親生的又如何?隻要她待她好,真心把她當成娘親,便也總是一種緣份。許是她韓若雪前世,真就是欠了她的!
止清殿
屋外風起雲湧,雷聲大作。
皇帝經過花街一事,果然再沒臉來跟魚青鸞求情。魚青鸞適時給皇後並小十九落了罪。把皇後由原來的貶為貴妃,改為貶為良娣。移至冷宮居住。小十九削王之後,又再貶為庶民,剝奪鳳姓,永不回朝。
至於陳家,仍然照舊按著她與魚青青相約的一般處置。一月之後,若她懷孕,便放過陳家。若然沒有,那就讓陳家儘滅!
顏青冒雨進了止清殿。對魚青鸞低聲稟道,“太上皇!”
魚青鸞笑了下,道,“嗯,青青怎樣了?”
顏青聳高眉毛,飛快的笑了下。道,“奴才已經將她送回了陳家,隻待一個月後,陳家那兒傳消息過來了。”
魚青鸞淡淡嗯了聲。道,“那事兒,她可有起疑?”
顏青飛快的搖頭,道,“回太上皇的話,她從頭至尾都不知情。”隻是終歸是她的親妹,這麼做,卻是過於狠毒了去。
魚青鸞可不這麼想。今次若非她正好冒認了太上皇,那魚青青母女的奸計豈非要得逞了去?她們姐妹,自打她穿越起,便注定是個你死我活的結局,今兒個她魚青鸞若是對她手軟了去,難道還能指望她魚青青會悔過,今後就不想著要害她了?
人家想的是要她們母女一族性命全滅,難道她還能不這麼回敬她?
陳府密室,陳落並二夫人坐在當堂,那地上跪著的人,正是魚青青!
陳水心麵如土色。她顫然的道,“青青,你不是在止清殿裡服伺太上皇麼?怎麼就回來了?”這一個月後,她若懷不上,陳家可是要全滅了的!
魚青青低下眉頭,她顫然的扭著帕子,什麼都不說,似是受了無儘的委屈。
陳水心見她這般模樣,自然知道她不便開口,她心中微寒,接著又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青青!你倒是說話呀!太上皇他,不會連一次都沒寵幸過你罷!”
魚青青聽到這兒,忽而抬眸否認道,“他自然寵幸過的!”她側過頭,臉上竟起了一層薄薄的羞澀之意。
陳水心接著又追問,“那寵幸了幾回?有沒有懷上?”
魚青青麵色一時喜,一時悲。她盈盈的道,“娘親說的哪裡話!這才半個月的時間,哪裡能診得出有沒有懷上!”
“那他怎麼把你打發回來了?你倒是說話啊!”陳水心急得麵色發青,恨不能立刻叫大夫前來給魚青青診脈!
“太上皇說,他要讓青青回來養養身子。說是若然懷上了,便不能再這麼辛苦了。”她說到這兒,竟是忽而一笑。
陳落聞言,嘴角薄薄一抿。道,“辛苦?太上皇身子不是很差麼?青青服伺他,又豈能談得上辛苦二字?”怎麼著,他也不能與太子無霜相提並論罷!
魚青青蹙緊眉尖,嗔了陳落一眼。麵色已是羞得通紅。那人的身子,分明健壯有力的很!又何來病弱一說!她囁嚅的道,“太上皇,每天都會寵幸青青……”接下去的話,她沒有說。可是陳水心不知怎麼卻變了臉色。
太子無霜先前與青青夜夜蜜愛,也沒教她這般羞澀難當。這人隻短短半月時間,竟就似乎教青青欲罷不能了去。
陳落淺笑淡淡,道,“剛剛太上皇派人來傳話,說是再給青青一個月時間。若然一個月後,青青依舊沒法兒診出有孕,那就滅了陳家!”他說到這兒,眼角朝著魚青青淡淡一劃。
“連皇後並皇帝求情都求不下,可他卻願意為青青通融半個月。這人也並非想像中那麼無情。”他說到此,這便拿了盞茶吃著。
魚青青聞言,麵色更是羞得通紅。她慢慢的點頭,細聲道,“那人待我確實不錯。”
陳水心狠狠一眼瞪向陳落,怒道,“你還說!全是你的主意!現在出了事,你卻還跟個沒事人似的!陳落你給我聽著,真若是陳家被太上皇落了罪,你就吃不完兜著走!”
陳落嘴唇薄抿,淡淡的道,“姐姐說的哪裡話,陳家若滅,難道落兒就不用死麼?隻是你選的那兩人太差,竟教太上皇看出了破綻去。”
“彆怪我沒提醒你們,你們隻有一個月的時間,這若是青青依舊沒法兒懷孕,咱們陳家可是真得滅了!”他說罷,這便起身整整袍擺,快步而去。
他一走,陳水心便冷冷的瞧向魚青青。道,“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青青,咱們陳家冒不起這個險!為著陳家,隻有犧牲你了!”彼時她麵容扭曲,看來可怖已極。竟是教魚青青嚇得大叫出聲。
“娘,您想怎麼樣!”她心中忽而起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