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回就回!與我何乾!以後他的事兒,彆來跟我說!”她說到這兒,這便轉而凝向榻上的魚青姣。“這輩子我最對不起的人便是青姣。他出生的時候就沒好好的呆在我的身邊。若然當初我勇敢一些,手段狠辣一些,他就不會這麼委屈的活著。也,不會這麼二度傷在自個兒的姐姐手裡!”她說到此,眼淚便又這麼落了下來。
“青姣,隻要你能醒,娘親什麼都答應你。娘親答應你,以後都不會回魚家,以後都不會再理那個人!也答應你,以後都會堅強!”她的淚,落到他清秀的臉上,泛出鹹澀的水漬。
床上的男孩看來很是年輕,他一頭墨發散落下來,麵色甚為蒼白。他的眉心聚著一團黑黑的死氣,看來生氣全無。大夫人見他的呼吸似乎淺了下去,這便緊緊的擁住他的身子。急切的道,“不!青姣!你會沒事兒的!娘親不會讓你有事兒!”
魚青姣依舊不言不動。整個人如同身死。榻前,身著鬥篷的男子抱著一隻狐狸狗,漠漠的立在魚青姣的跟前。
那狐狸狗汪了一聲,飛快的道,“主子,他的時辰到了。您若再不下手,再想拘他的魂,可就得等十天後了。”
男子嘴角薄薄而抿,他眼角落在魚青姣的臉上,一字一字的道,“聽雨,若是我今兒個把他的魂兒拘了,那宮裡的魚青鸞便也活不了了。他二人是同一個時辰出生。性命相聯。”她現在記憶未複,任務未完。自然是沒法兒回去的。
聽雨低低的號了兩聲,疾聲道,“那怎麼辦?難道就讓他這麼不死不活的呆著麼?上頭咱們要怎麼交待?”
男子在鬥篷下的臉似乎笑了下,他忽而高高的舉起自個兒的袖子。原本修長白淨的手指忽而指甲爆漲。利爪狠狠的剜向魚青姣。
千鈞一發之際,大夫人忽而急吼了聲,“青姣!”
男子的指甲應聲而斷,一節一節的掉落在地。他淺笑著凝向懷中的聽雨,道,“你瞧見了?不是我沒抓他,而是抓不著。”因為他的身邊,有人守著。
那個人用儘她全心全意的愛,把那將死之人緊緊的護住。不教他們這些個妖魔鬼怪接近她的兒子半分!
聽雨哼道,“主子根本就沒儘全力!主子作弊!”它的話,消失在男子狠狠的爆粟之下。
“我哪兒作弊了。這是她的母愛過於偉大!”男子瞪了聽雨一眼,警告的道。
大夫人似乎全不知道剛剛魚青姣因著她渡過了一個天大的難關。她依舊緊緊的擁著魚青姣,一遍又一遍的說著,“對不起,青姣。隻要你能好起來,你讓娘親做什麼。娘親都願意!哪怕讓娘親立刻去死!”
聽雨聽到大夫人說要死。這便急急的抬眸,道,“主子主子!有人要死。為什麼咱們還不成全她?”
它的主子狠狠的瞪了它個不識趣的一眼,道,“彆拿人的話當真!他們說的死字,隻是一句感歎!若是真能一命抵一命,那天下的父母都會想要用這一招來為自個兒的子女招魂的!這樣,地府裡頭豈不是要大亂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