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說,她當日縱了火鳳出來幾乎把鳳舞帝都給燒了去,怎麼到了魚青鸞嘴裡就成了吉兆了呢?害她鬱悶了好久!
她忽而輕輕而笑,一個被人奪了名字的孩子,一個被所有人放棄的孩子。卻是鳳舞之主。所以,雅妃落得之後的下場,從這一天她選擇留下鳳無邪在她身邊的時候起,就已經注定。
很多東西,都是自個兒親手種下。半點怨不得人。雅妃以為害她最深的那個男人,其實卻是她最初愛的那個人。
她嘴角薄抿,打消了繼續追尋真相的念頭。離開時,她親眼見著那穩婆並那禦醫抱著鳳無赦離開鳳雅宮。
“師兄,這之後,咱們便不能再在皇宮呆了。皇宮之地,最是險惡。咱們替主子辦這麼機密之事,事後必然得死。”穩婆低聲輕道。
那禦醫低沉著臉,漠漠的輕道,“如果,我有法子讓雅妃不敢動咱們,你敢不敢跟我一道離宮?”說這話時,那人雙眸灼灼,似是成竹在胸。
穩婆身子微微而顫,她連聲急道,“怎麼可能!”
男子伸出手,將她並鳳無赦一道擁在懷中,淺笑。“隻要這個孩子不死。一切都有可能。”
縹緲嘴角微微翹起,看來,這兒根本不需要她來出手。這孩子生來便是帝王之命。又豈會死在這兒?她想起雅妃生產時,那道七彩的長虹。麵色微微而變。
自古踏運而生的帝王,都是天上的謫仙人。所以魚青鸞,正是他必要經曆的情劫。可不論怎麼說,這些,都該是百年後的事兒了。
一年後,小魚府
陳凰蒼白著一張俊臉,對著魚青姣笑道,“青姣,今兒個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魚青姣抿著唇,近乎天真的笑道,“知道小舅今兒個來府裡,青姣怎麼著也得早些下朝。小舅,這些年您去了哪兒?為何都沒有您的消息?”
陳凰迎上幾步,笑道,“小舅的行蹤若然被人輕易發現了去,卻真就是不好了呢!”他說到此,頓了頓。“這段日子,小舅心裡一直懷疑的事兒,終於得到了驗證。青姣,你想不想聽?”
魚青姣飛快的笑了下,這便吩咐奴才為他二人沏了上好的清茶。彼時,魚府花園之中,虞美人開得正盛。各色豔美的花兒,散出淡淡的清香。教人心曠神怡。
魚青姣端了茶盞抿了一口,又把就近的奴才全數打發了去,等確定她們退得遠了,這才淡淡的笑問,“小舅想說什麼,儘管說便是。”
陳凰深深的凝著魚青姣,淡道,“青姣,現在的青鸞,還是原來的那一個麼?”說這話時,他的眸中透露著一絲刺探。
魚青姣嘴角微微而揚,他飛快的道,“小舅,你在說什麼呢!青鸞跟青姣不同,青鸞自小便在魚府長大。您不懷疑青姣,卻怎麼就懷疑起青鸞來了呢?這卻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麼?”
陳凰閉了閉眼,低道,“你是何人,我早就做過調查。可有件事兒,我卻是相當的在意。青姣,你注意到了沒?青青跟二姐是何時起,開始被人處處壓製的?”
魚青姣沒有回答,他拈了一顆涼果入口。似笑非笑的凝著陳凰。似乎想要瞧瞧,他到底知道多少。
“是魚青鸞尋死之後。”陳凰淡淡的給出答案。“那之後,魚青鸞似乎不識得我了。你還記得咱們回魚府時,她說的話是什麼麼?”
魚青姣忽而笑道,“小白臉。你怎麼在這兒。”他說到此,忽而漠漠的抬眸。低笑道,“小舅說她不識得你,似乎並不對哦。”
握著茶盞的指尖微微發白。男子嘴角抿出一點諷笑,道,“先前,我雖然也曾到過魚府,可她卻從未敢這麼放肆的跟我說話。雖然咱們年紀相差不大,可是我卻是二姐的弟弟。她似乎一直很怕我。”還有,大夫人。
很多事情,大家都不需要宣之於口,便已經能知道彼此的心意。所以,她那天那一喊,把他震住了。
魚青姣不甚在意的道,“也許她不過是瞧著小舅生得俊俏,才會有此一說。”
“不,那是一個陌生人的口吻。我想了很久,就隻得了這麼一個答案。現在的魚青鸞,其實並不是原來的那一個。此次去龍騰,我知道其實有人可以觀人容貌舉止,繼而冒充那人。”陳凰說到此,忍不住微微而笑,“所以我在想,這個人是不是易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