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青姣挑了挑眉,笑道,“小舅,您這話,根本不能成立。”
陳凰幾不可見的笑了下,道,“說說你的道理。”
魚青姣漠漠的盯著陳凰,一字一字的道,“小舅,您有沒有見過鳳心意?”他說到此,忽而又道,“她是陛下跟皇後生的公主。”
陳凰輕咳了聲,應道,“公主自小養在深宮,又豈是咱們能見的。”他說到此,眉毛微微而挑。“所以,你的意思是想告訴我,她生得跟皇後極是相似?以此來證明皇後並非易容?”
魚青姣飛快的笑了下,道,“小舅果然是陳家的智多星!青姣想什麼,總是能被小舅一眼瞧破。事實上,我府上正好就有小心意的畫像。小舅若是不嫌棄,就跟青姣進書房觀賞。如何?”
陳凰爽快的應了聲,二人這便自花園一道往魚府書房而去。
書房裡頭掛滿了畫像。陳凰心中微驚,這些畫像,幾乎都是鳳遂意並鳳心意的!看得出來,畫這些畫的人,畫功極高。不論戲蝶爬樹,畫得都是唯妙唯肖,神形俱達。
鳳心意尚在繈褓,小小的臉蛋兒尚未長開。可那五官眉眼,卻跟魚青鸞像足了十成。瞧得出來,將來她必然生得傾國傾城。
他嘴角澀澀的微揚,凝向魚青姣的雙眸,似是帶了些欣喜。他淺淺的道,“她不是易容的。她不是易容的!”
陳凰的態度微有古怪,魚青姣忍不住深深的凝向他。“小舅為何這般高興?”
陳凰忽而縱聲而笑,笑聲朗朗,帶了淡淡的釋懷。“她若並非易容,那就教我越發的在意了!青姣,你早就知道了這事兒,對不對?你跟青鸞是雙胞胎,自然比誰都察覺得要早!”
“嗬!是了!你一回魚府就給她遞了一刀,就是想要測試,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魚青鸞!”魚青姣賭上性命也要查清此事,可知道真相之後,卻選擇閉口不言。
魚青姣笑眯眯的道,“小舅,青姣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姐姐就是姐姐,又怎麼會變成彆人!一個人懦弱得夠了,被人逼到最角落,卻又不想死時,自然就會選擇改變。”
“她那時已經被青青他們逼至死角。在鬼門關前走過一圈的人,若然還不能拋棄過去的自己,強大起來。那這個人就不配做魚家的兒女。您說呢,小舅。”
陳凰眸中現了一抹執著,他追問道,“一個人的個性,是深在骨髓的東西,又豈能這麼容易就改變了去!不!青姣。她已經不是原來的青鸞。原來的青鸞,縱是被人欺負至死,也隻會躲在一旁哭泣。反抗,也隻會增添大夫人的煩惱。”
“招來二姐更激烈的報複。可是她不一樣!她的手段激烈,還會鳳舞從沒人會的武功。青姣,縱是你再想為她瞞下去,也無補於事!”
魚青姣知道要瞞過陳凰,必然不易。他低著頭玩弄自個兒的衣帶。笑道,“知道了,又如何?把她當成妖孽殺了去,為陳家報仇。還是小舅其實彆有所求?”
“說實話,娘親現在過得很好。正是三千寵愛集於一身。因為沒人再對太上皇虎視眈眈,所以,他也不必勉強自個兒去寵幸旁的宮女。比起做父親的大夫人時,她不知道要幸福多少!”
陳凰聽到此,麵色一寸一寸的蒼白下來。他顫著唇,低低的輕道,“是啊,隻要她幸福就好。”
“若然小舅還想要娘親為著姐姐的事兒答應見小舅,或是答應小舅什麼無理的要求。那麼,青姣一定不會放過小舅。因為她們是青姣最重要的家人。希望小舅能明白青姣。彆做多餘的事兒。”魚青姣一字一字的道。
陳凰緊緊的凝著魚青姣,眸中現了一抹失望。他輕道,“我以為青姣是這個世上最了解小舅的人。原來是小舅多想了。”
“當年她在魚府那麼痛苦,我都沒有妄想什麼。如今她貴為當今太皇太後,你以為,我還對她沒死心?”他說到此,冷冷的笑了聲。
魚青姣緊緊的審視他,道,“你什麼都不想,那你來這兒做什麼?”
陳凰忽而笑了聲,一字一字的道明來意,“我想見皇後。”
魚青姣麵色微變,他蹙緊眉毛,漠聲道,“咱們現在跟皇後井水不犯河水。小舅是不是找錯人了?”
“如果你是魚青姣,如果你是她的雙生弟弟,那我就沒有找錯人。”陳凰挑了挑眉,淡淡的道。“能來這兒找你,自然對你們的事兒已是了若指掌。青姣,如果天下人知道魚青鸞其實是個借屍還魂的惡鬼,會不會群起而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