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初愈,是調養階段,但正好趕上過年,人們可能會避免不了大吃大喝一番,那樣對身體恢複很不好。這日,趁著午間休息,丁希睿拉來林明軒,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大部分普通人家,一個月可能都沒有收入,吃藥、看診、吃飯,會花掉過去的不少積蓄,但過年時總會改善生活,雖然不至於太過分,但大病後,身體是很脆弱的,需要注意。而本來就有餘力、有財力的人家肯定會買大魚大肉,不管不顧,暴飲暴食是很有可能的。這樣一來,身體原本的節奏就會被擾亂,年後醫館的病人不會少。”
“有道理。”林明軒點點頭,“即使我們在看診時,囑咐了大家要清淡飲食,照顧腸胃,慢慢調理,但趕上過年,大家心中高興,也避免不了。”
“能勸多少是多少吧,每家人的情況都不同,那些不聽勸的,我們也沒有辦法。”丁希睿歎了口氣,想到了以前的自己。明明知道熬夜不好,但還是會玩很久的手機,簡直像不受控製似的。到了這邊後,沒有電子設備,她在子時之前就能睡著,白天的精神也很好。
“那我們在醫館門口張貼一些飲食注意事項吧。”林明軒說道。
“嗯。”
兩人征得了林老爺的同意,在門口的預防風寒以及防止傳染的告示後麵,張貼了病後恢複的飲食建議。
貨物流通漸漸恢複,帶來各城之間的往來信件。這日,丁希睿收到了李韻如的信,信上說,齊州城已經來了消息,請她一起看。
丁希睿心中一喜,收拾了東西便趕往安雨墨家。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沿街叫賣之聲不絕於耳,小巷子裡,兒童在玩耍,洛城縣正在慢慢恢複生機。
到了安雨墨家,丁希睿剛剛下馬車,李韻如就走上前來“希睿,你總算來了,表姐打聽到了當年差點與我母親定親那人的消息。”
“真的嗎?”
韻如點點頭。
“我們快進屋去說吧,韻如在院子裡待不住,一定要到門口迎接你,都站了半天了。”安雨墨一邊說,一邊將兩人拉進屋子裡。
小芹已經把茶水和糕點準備好了,見三人進來,她便出了門,帶著半夏和阿花在廊前聊天。
“韻如,你快說,那人現在怎麼樣了?”丁希睿喝了一口水,趕緊問道。
李韻如定了定,說“那人已經被斬首了。”
“斬首?”丁希睿與安雨墨麵麵相覷,不敢相信。
“大概兩三個月前,齊州城發生了一件大事,原刺史以及一眾官員因為貪汙銀兩,陷害同僚,被朝廷查處,好些人被判死刑,斬首示眾,其中就有那人。”
丁希睿一聽,頓時明白了。
“那人是刺史府的一個幕僚,估計是專門出些餿主意的,刺史獲罪,那些幕僚也脫不了乾係。”
“真是不乾好事,罪有應得。張口子曰,閉口孟子,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安雨墨憤憤地說。
“當時,他們家先是看中了我娘將來的嫁妝,想要與我外祖家結親。後來,找到了另外的發財路徑,就嫌棄我們經商人家的身份,害得我娘遭受大辱,一直鬱鬱難平。”李韻如很是憤慨。
“自作孽,不可活。這樣的人,已經付出了應有的代價。然而他帶來的傷害卻延續到了你身上。”丁希睿看著李韻如,歎了一口氣。
“如今我們知道了這一消息,要想辦法讓你娘知道。”安雨墨說道。
“所以,接下來就輪到我出馬了。”丁希睿嘴角上揚,抬起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