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淩俊生擺了擺手。
丁希睿和半夏一人扶著老板娘一隻胳膊,以防碰到彆的東西。三人來到後院,半夏跑向井邊,打了兩桶水,倒到大盆中,丁希睿將大嫂的胳膊和手浸泡在裡麵。
“嘶——”大嫂咬著牙,閉上了眼睛。
茶鋪外,淩俊生皺了皺眉頭,又看了看縮在他身邊的幾人,對旁邊的衙役說道
“去濟民堂叫林大夫過來,帶上燙傷藥。”
“是。”
小衙役快步跑走了。
街道上的人越聚越多,指指點點的,淩俊生關上店鋪的門,帶著幾人也來到了後院。爐子上的兩個熱水壺還冒著熱氣,大黃牙四人見了,不由自主又縮了縮身體。
“阿木!”老板娘喊了一聲。
小屋的門開了,阿木探出了頭。
“去給幾位官爺倒茶。”老板娘接著說。
木點了點頭,不過,下一秒,他看到了老板娘手上的傷。
“嫂嫂,你怎麼了?”他搖搖晃晃地跑過來。
“阿木,嫂嫂沒事,不小心燙著了。”老板娘將手掌翻過去,隻露出手背,“客人來了,你先去倒茶。”
“是。”
淩俊生心有不忍,開口阻止“不用了。”
但阿木還是聽了老板娘的話,乖乖去洗碗、倒水。
“大嫂,有乾淨的布嗎?”丁希睿問道。
“有,在衣櫃裡。”
“我去拿,您放心,我什麼東西都不動。”
“好,多謝。”
丁希睿來到正屋裡,在櫥櫃裡找了幾條白棉布。
“半夏,我們幫大嫂把胳膊舉起來。”
“好。”
丁希睿輕輕擦了擦上麵的水珠,又撐開一塊布,蓋在老板娘的兩隻手上,覆住受傷的部位。
“大嫂,您來這邊坐。”兩人扶她來到院中石桌旁。
淩俊生咳了一聲,扭過頭,看著姓越的男人,問道“越老三,說吧,怎麼回事?”
“淩捕頭,您是知道的,茶鋪欠了我的錢,今日是最後期限,我帶著幾個兄弟來拿錢而已,這瘋女人不肯給,還拿熱水潑我們……嘶……您看我這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對呀,對呀。”
“蛇蠍女人。”
其他三個男人趕緊附和。
“淩捕頭,我家相公借了他一百兩,半年內還,我攢夠了錢,想連本帶利都能還上。可是,他們卻向我索要三百兩,我哪裡拿得出那麼多啊。”老板娘的眼眶中噙滿了淚水。
“是這樣嗎?”淩俊生厲聲問道。
“淩捕頭,這是當初和老板商量好的,借一百兩,半年內還,但若是還不上,每過一月,就要翻倍,我隻問她要三百兩,連利息都沒算,絕對沒多要,您看看欠條。”姓越的人從懷裡拿出兩張紙。
“你胡說,騙子!你給我看的,隻有欠銀一百兩的條子。”老板娘喊道。
“你彆耍無賴,我明明都給你看過,是你忘了吧。”越姓男子不承認。
“你……無恥!”老板娘顫抖著手,隻覺得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