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生拿過葫蘆手裡把玩,敢情現在隻能當做裝丹藥的東西,不過也好,反正也是法寶,收下就對了。
至於壽命短多少,他不在意,修道這種事,講的就是順心而為,若是不救師父,留下遺憾,就算修得千年聖道,也是不開心的。
二十幾年,還可以做很多事,未必不能將缺少的壽命補回來。
師徒兩人坐在簷下沐浴陽光說了好一會兒話,那邊熬好藥的紅憐讓樹上的道人,給另間屋裡的濃須大漢端去。
正是當日過來幫襯斬妖除魔的幾人當中一個,陸良生跟在道人身後走進屋裡,乾草堆上,那漢子已經醒了過來,見到進來的兩人。
勉強撐起身子,拱手施禮。
“燕赤霞,見過二位道友!”
他之前被陸良生揮使法術卸了一些力道,傷勢不算太重,喝下穩定內傷的湯藥,休息了片刻,說起自己的來曆。
“師門隻是小門小派,比不得那些大宗門,可惡那蜈蚣妖居然隱匿京城這般久,燕某數次過天治都未發覺。”
道人吐出草根,嘿笑道:“早發現,你早死了。”
對麵,叫燕赤霞的漢子臉上一愣,隨即點頭笑道:“確實如此,我修為不深,碰上這般大妖,實屬送死,可惜明白的太晚了,不然我幾個同門也不至於死。”
“嗯。”陸良生也不知該怎麼寬慰他,將空碗接過來,“人已死,那就入土為安,或許這件事,也讓你我往後更警惕,妖魔禍亂,從未停過,說不定往後除魔衛道,還能與燕兄見麵,到時可要搭把手才是。”
“哈哈,我非兒女情長之人,感歎一句就好。”
燕赤霞倒也豁達,哈哈大笑裡,站起來,取過一旁靠放的劍匣,負背後,朝陸良生和道人拱起手。
“此間事已畢,我便回去尋了同門屍骨安葬,回稟師門。”
書生擔心他傷勢,挽留多住幾晚,可對方大抵是個坐不住的,隻得送到他到外麵,陸良生拱起手。
“燕兄,往後有緣再見!”
小院遠去的道路上,燕赤霞背著劍匣大步而行,背對著身後兩人,抬手揮了揮:“哈哈,天涯海角,有緣再見吧!”
“對了,左正陽呢?”
目送那漢子遠去,身影消失在外麵林野,陸良生這才想起還有一個左正陽,至於閔常文、閔月柔父女兩,估計這會兒正在城裡焦頭爛額,畢竟皇帝死了,官宦人家通常會把這種事放在第一要務。
“被閔家父女帶回去了。”道人雙手枕在後腦,轉過身踢起步子回走:“都是官家身份,死不了,不過不吃飯,咱們可要餓死了。”
一側,趴在驢頭曬著太陽的蛤蟆道人睜開眼瞼,淡淡說道:“你才知道?還不去煮飯,老夫想想吃什麼……”
陽光裡一隻蝴蝶飛過,一根粗大的舌頭唰的將飛舞的蝴蝶粘住拉近嘴裡。
蛤蟆道人青筋鼓脹,猛地的站在起來,拿蛙蹼去打驢頭。
“彼其娘之,好的不學,偏學老夫伸舌頭!!”
呃哼昂啊~~
老驢嘶鳴歪斜著舌頭在院裡又蹦又跳,想將頭上的蛤蟆甩出去,蛤蟆道人緊緊抓著驢耳,一手還在落下!
“有本事啊,昨晚沒見你發飆啊?!”
“叫你學老夫!叫你學老夫!!”
蛙蹼一下一下的打,老驢卻是亢奮的頂著蛤蟆道人四處亂跑起來。
陽光照下來,陸良生平複心情,在台階坐下,看著紅憐跑去拉架,道人在一旁煮飯,小院依舊分外熱鬨,一切都未曾改變。
......
“你們這兒可真熱鬨啊。”
小院外的道路間,一匹淺青的馬停下,閔月柔挽了挽秀發,露出微笑拉著韁繩,一人一馬朝這邊走來。
“不過,京城比你們熱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