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刹那間,兩側山丘有聲音暴喝,十多道箭矢紛紛射去下麵,八騎有人中箭落馬,抱著肩頭、手臂哀嚎,剩下三個突厥騎兵揮舞刀鋒、長矛拚命揮舞,來不及離開。
兩側山丘岩石後麵,已有隋人士卒提著刀鋒長槍瘋狂衝了下來,槍頭捅刺,戰馬悲鳴揚起前蹄,將背上突厥騎兵掀下馬背,翻滾中,還未等他起身,伏擊的隋兵衝來,照頭就是一刀,砍斷他腦袋。
短暫的交鋒停息,剁下腦袋的隋兵舉著血淋淋的頭顱朝之前騎馬被追的那人喊道:
“屈校尉,還有下一撥突厥人嗎?”
四周打掃戰場,掩埋屍體、血跡的其餘士卒抬起頭望去,之前逃竄的騎士促馬緩緩回來,笑嗬嗬的下馬,摘下頭上的鐵盔,捶了那士卒肩膀一拳。
“想得美,突厥人又不是傻子,吃了兩次虧,肯定會反過來埋伏,見好就收,趕緊回去,還要給前線將士押送糧草。”
騎士身形高大,將一身斥候衣甲撐的緊繃,正是到了前線作戰的屈元鳳,一開始以為自己能撈到大仗可打,然而上頭名叫達奚長儒的將軍不知是因為他在長安的關係,還是太看重他,調去後營押送糧草。
三月至四月北麵戰事已經展開,突厥沙缽略可汗,率第二可汗、阿波可汗、達頭可汗與步離可汗等人,共率領四十萬軍隊攻略長城以南,而這邊早已布置妥當的隋軍兵分八路展開反擊。
一時間烽火四起,可屈元鳳聽聞各處都有斬獲,唯獨自己這方還沒多少動靜,隻得趁押送糧草之際,引誘偵查的突厥騎兵來殺,一來斬去敵人探查後方的‘眼睛’,二來也磨礪自身戰陣。
“不知道多久才有機會見識更大的陣仗。”
押送糧草去往前線軍營,點清了糧草數目,屈元鳳交卸了差事尋了軍械營地,抽出腰間師父給他的長劍,坐在草地上,拿著石頭打磨。
看上劍鋒倒映的臉孔,輕輕吐了一口氣。
“師父不知在乾什麼,應該還在棲霞山守著師娘吧,改日給師父寫封家書報個平安吧,這麼多時日,該是擔心了。”
懶洋洋的曬了會兒太陽,麾下的士兵已經集結,過來通知屈元鳳該回後方輜重行營,後者摸了摸插在後背的一杆令旗,又是重重歎口氣,沒用武之地啊。
“走吧!”
屈元鳳回到後營轅門,翻身上馬朝身後兩百名士兵揮了揮手,抽響吧鞭子奔出營地的瞬間,忽然聽到什麼,勒停戰馬,側身傾聽。
咚——
咚咚咚咚!
戰鼓的聲音從前營傳來,原本營中做著各自事情的士兵朝校場蜂擁過去,有聲音呐喊起來。
“突厥人來了!”
“是突厥可汗沙缽略親率軍隊!”
營地混亂而有序,一道道士卒身影朝校場集結排列軍陣,原本要離開的屈元鳳一夾馬腹,帶著手下兩百人也加入了進去,看著高高的點將台上,名叫達奚長儒的將領一身戎裝,拖著披風大步走了上去,拔出腰間佩劍高舉天空,發出怒吼!
“敵人來了,兒郎們,準備開戰!”
“殺!殺!殺!”
密密麻麻的兵將嘶聲呐喊,長槍如林砸響地麵,震徹這片天空。
屈元鳳夾雜當中心潮澎湃揮舞劍鞘敲擊馬鞍,戰事終於讓他等到了,就算隻有三千餘人,他未曾膽怯。
......師父,看元鳳如何給你長臉,為我大隋抵禦強敵!
烽煙卷過大地,洶湧澎湃的嘶喊隨著天光遠去南麵,思及的書生,正前方長安的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