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狂奔的士卒手中長槍刺入奔湧的戰馬胸肋,血光濺起,奔馳的馬匹馱著上方的騎士悲鳴著翻騰墜去地麵,翻滾中,提刀頂盾的步卒躍過上方,壓著盾牌轟的撞在另一匹飛奔的戰馬上,帶著血肉迸裂破碎的聲響,與馬背山的突厥騎兵一起墜去地麵,糾纏的身軀瞬間消失在無數翻騰的馬蹄之下。
突然展開的攻勢讓原本繞行這方的突厥騎兵懵了一下,隨即大喜,吹響號角轉變方向,迂回從後方挽弓襲擾。
屈元鳳身受‘火’字法陣加持,眼中紅潮熾烈,偏頭側身,手中那杆長槍,猛地投射出去,越過麾下士卒頭頂,噗的插進從後方迂回過來的一個突厥騎兵胸口。
看也不看墜馬的身影,揮舞令旗。
“蒼木成林!”
遊散開去的士兵像是能感受到主將在耳邊話語,剁下身前敵人腦袋,迅速縮攏陣線,長槍密集呈圓形四麵開花,再次擺下陣勢。
遠處觀戰的沙缽略狠狠甩了一記鞭子,促馬來回走動,用著突厥話大聲咒罵一句,再次讓步離、達頭可汗的騎兵不要理會,那處兩百隋人,留給步兵收拾就行。
浩浩蕩蕩的三萬步卒伴隨號角聲推進,而那邊屈元鳳令旗再次一揮。
“進退有度,其疾如風!”
風吹過原野,已是不足兩百人的戰陣裡,士卒腳下生風,嘩啦啦甲胄撫響,持著兵器保持嚴密的陣型,向南行進迅速,半道上,陣型展開,又對兩側騎兵展開攻擊,廝殺一陣,縮攏再走,衝出突厥輕騎的包圍,不給對方步卒逼近的機會。
縱然借助法陣對敵,兩百人數終究少了,展開拖延攻勢的當天,從早上一直到黃昏,兩百士卒降至一百七十名,夜色降下後,突厥騎兵丟下一千具屍體,撤走回本陣紮營休整。
翌日一早,像是憋了一股氣的突厥可汗沙缽略再次推進,這次以騎兵呈圓形環繞逼停這一百七十名隋兵,突厥步卒這次靠近了戰場,以極大的數量,幾次將屈元鳳陷進人潮當中,憑借一股法陣的維持才從邊沿突破,一邊防禦騎兵襲擾,一邊保持陣型徐徐後撤。
第三日夜晚,雙方再度停下攻伐,屈元鳳點燃篝火,咬下乾硬的餅子,看著搖曳的火光,他身邊現在隻剩下一百零五人,靠著援軍在途中的念想,還能勉強維持著士氣不散。
“.....不能退。”他盯著火焰輕聲呢喃,周圍士卒也俱都沒有說話,安靜的坐在一起,包紮傷口,吃著乾糧。
遠方山坡上,觀察著這一切的沙缽略踢開腳下一枚石子,大氅揚起,轉身離開翻身上馬。
“騎兵先行,另外,喧後隊的大祭司過來,我就不信,破不了這撥隋人!!”
十萬兵馬南下,被兩百人攔在半道三日,若是不殺了這撥人,他豈能還有威望?
軍令隨快馬奔去遠方的同時,這片夜色下,奔逃離去的達奚長儒已抵達最近的城池,將沙缽略出現在這方防線的消息傳出,巨量的信息隨烽火、快馬不斷傳去各方。
黑夜中,遠方一座座山巒陸續亮起了火光,朝著南麵長安瘋狂的傳達,抵達北柱山已是淩晨深夜。
“沙缽略率十萬突厥軍隊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