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公子。”
豬剛鬣眼睛瞪的大圓,連忙拿手肘頂了頂身旁的書生:“乾啥呢,這麼漂亮的美人兒,你怎麼反應,你不說話,俺老豬說了啊.....小美人兒.....”
後麵那四個字剛出口,膝蓋窩就被人打了一下,豬剛鬣回頭,一杆煙槍掉在地上,老驢後背書架上,微開的小門裡,蛤蟆道人正拿眼瞪他。
這邊,陸良生走出簷下過去隔著了幾寸虛扶女子,他又不是瞎子、石頭心,怎麼感受不到女子的意思,可這種美人恩,有些難消受啊.....
無法修道,將來隻會看著她一點點的變老,這對兩個人來講都是難以接受的痛苦。
‘還是找機會,直接挑明吧。’
與閔月柔說了兩句話,轉開話頭,說起身後膘肥的黑漢。
“閔小姐,這是我途中結實的壯士,姓朱,名剛鬣,好爽漢子,今日可能要在彆院借宿一晚。”
“不礙事,隻要陸公子在,住多久都沒關係。”
女子抿嘴笑了笑,走在陸良生身邊,她也是跟老驢比較熟悉了,不時還伸手在驢鬃上輕撫,過去那處之前住過的側院,跟著幫忙將書架,一些衣物取出放去櫃子。
“公子的那位徒弟,去了宇文府,要我遣下人去將他招來嗎?”
“嗯,把他叫來吧。”
師父見徒弟是情理之中的事,陸良生拿出幾本書,拍了拍上麵灰塵放去床頭,順道將被褥整理一下,側過臉,叫住到走去門口的女子。
“不如也將宇文拓喚來。”
閔月柔扶著門框眨著眼睛,安靜的聽著,卻是沒走的意思,好半響,陸良生才開口:“我說完了。”
然後,女子才‘哦’了一聲,不舍的離開,撅著嘴嘟嘟囔囔邊走邊說:“還以為會有話跟我說呢,氣死我了。”
走出月牙門,叫過外麵等候的仆人吩咐過後,看著他們離開,拿手打去旁邊一顆樹垂下的樹枝。
“誰惹我女兒生氣了?”
枝葉搖晃間,一道中正威嚴的聲音響起,閔月柔不看也知道是誰,那邊連通前院的白岩小道上,閔常文一身官袍,正負手過來,想來才從衙門下差,聽到門房說起陸良生回來,直接來了這邊。
“還能有誰,當然是.....”閔月柔翹起手指原本想指去側院的,看到父親,忽然又收回來,想到什麼,臉頰泛起紅暈,小步挪到父親身側。
“爹啊,女兒有件事想跟你說.....”
聲音到了這裡漸小,女子貼近過去,俯身在閔常文耳邊輕聲細說,越到後麵,白皙的頸脖都紅出一大片,一說完,頗為羞澀的跑開。
“這孩子,沒羞沒臊的,竟然讓我這做爹的去說這種事情!”
閔常文麵有怒色,好在女兒跑得快,說不得都要給她打過去。
“老夫可是朝廷大員,去說這種沒臉沒皮的事,要是讓人知曉,朝堂上如何說得起話來,哼!”
一拂寬袖,走進院子裡,樟樹映著黃昏輕輕搖晃,一頭老驢甩著尾巴從他麵前悠閒的過去,不遠的房舍裡,敞開的窗戶對麵,書生站在書桌前,翻閱典籍,似乎讀到趣處,笑得溫和陽光。
“賢婿.....呸。”
閔常文喚了聲,意識到被女兒帶歪了,連忙改口:“賢侄!”走進房門,笑嗬嗬的拉過陸良生想要施禮的手,坐去椅上。
“賢侄啊,你娶妻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