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和尚說起那日的事,唯有畫皮妖來棲霞山大鬨一場,此時胖和尚提及,加上鎮海老和尚失蹤,眼下再回想一番是更覺得蹊蹺。
總不至於,那畫紅宜特地從西北白虎嶺,跨過江河來一趟棲霞山,就為了鬨上一場。
而唯有知曉對方目的的,就是當日被陸家村眾人還有師父所擒的朱二娘。
想著,陸良生將書冊展開,看著活物般畫幅,掐起法決一勾,帶出一縷黑煙,牽引著落去房中大圓桌旁邊,落地一化,顯出一個女子的輪廓側伏地上,衣裙襤褸,露出渾圓白皙的大腿,延伸而上的紫色衣裳淩亂不堪,發髻也散落吹散肩頭,臉上多有淤青,想來是被打狠了。
女子一見到麵前一身日月星辰袍服的陸良生,縮攏雙腳,連忙起身跪到地上,恭恭敬敬的撅著屁股,額頭觸底跪伏在地。
“朱二娘拜見陸先生。”
“起來說話吧。”陸良生見旁邊的和尚閉上眼睛,揮了揮袍袖,幻出一件衣裙套去衣衫襤褸的女子身上,讓對方起來站好,便是走去在旁邊木凳坐下。
“今日想起一件事,當日你們來陸家村之前,可有遇上一個老和尚?”
說完,加重語氣,補充了一句:“最好如實說來。”
“是。”
朱二娘猶猶豫豫的看了眼放在桌上的《山海無垠》攪著手指,垂下臉低聲道:“當日與畫紅宜確實遇上了一個老和尚,也不能說是遇上,其實就是奔著他去的,路上將他捉了,才去的棲霞山。”
站在門口的法淨睜開眼睛,胖大的身形擠進來,聲音猶如洪鐘震響。
“不可能,我師父,豈是你這種小妖能抓!”
一急,他話倒也不結巴了,邁開的那一步,震的梁木、門窗都嗡嗡的顫抖。
“到底是何人在背後伸手,如實與貧僧說來!!”
朱二娘被他這聲佛門怒喝,震的跌跌撞撞向後退出幾步,貼在牆壁,緊抿雙唇卻是不開口,陸良生見她模樣,大抵猜到了緣由,伸手攔下胖和尚,示意讓他來。
“朱二娘,你不說,大概我也能猜到是誰了,可那老和尚的實力,就憑你和畫紅宜,連分毫都撼動不了......更彆說活捉抓走。”
“是.....是畫紅宜帶的一件法寶,是一幅畫。”
陸良生聽她這麼一說,幾乎已經知曉了全部,伸手一勾,將朱二娘重新收進書冊裡,將書頁闔上放回書架,和尚著急跟在後麵追問:“陸道友,到底怎麼回事?”
“是,五元上人。”
邀著膀大腰圓的和尚走出房門,一前一後的下了樓,回到大廳重新落座,說起當中緣由,陸良生心裡也有些驚詫。
“那人捉鎮海老僧做什麼,還尚不知,他的法寶,竟也有畫......”
一想到除了這個五元上人,外麵的天空,還有那抹紅芒,陸良生就有些頭疼,這兩日裡,他都在翻遍有關星宿的古籍,甚至還從皇宮裡找了半車書過來,也都一無所獲。
眼下,鎮海老僧被抓,恐怕真要先提前去一趟五色莊了。
那邊,法淨大概也從書生話語裡知曉了厲害,便在萬壽觀暫時住了下來,等著其他人過來彙合,期間也和道人、陸良生交流一些修行上的事,指導下陸盼八人鍛身法門,偶爾也會逛一逛長安這座古都。
過了三日,修築差不多的白岩長道上,李淵騎馬來到山門,下來徒步走上觀裡,朝正在水榭翻閱書籍的陸良生拱起手。
“國師,陛下請你去一趟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