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隨安外日遊曆幾年,也走累了,休息一段時日覺得挺好,便是應了下來。
接下來的一日,皇帝送來的侍女,還有宮中禁衛也俱都過來,這下把孫迎仙給樂壞了,當即想要留下來,結果被陸良生一眼瞪的不敢說話,悻悻的回房換了一身背繪七星的漆黑道袍,戴著含珠道冠,手握拂塵出來,倒是有了高人模樣。
大廳裡,眾人聚集,左正陽背負兩柄長刀,腰懸細刀,身上那件陳舊的皮甲,也換成了暗沉的兩檔鎧,滿覆魚鱗狀的小甲片,背後壓在兩柄長刀下的披風,遮掩間,能見上麵掛著許多飛刀。
而一旁吵鬨收拾行李的陸盼等人,也是一身甲胄,被那身肌肉襯的緊實,看上去著實高大。
不久,蛤蟆道人走出書架,整了整一身金邊黑底的大袍,負著雙蹼走來。
“良生,走吧。”
.......
初夏陽光溫熱,拂過熙熙攘攘的長街,過往的百姓擦著額頭汗漬,與攤販討價還價,挑擔的貨郎吆喝著走出巷口,來到一片繁華的大街,茶肆、酒樓人聲喧嘩,托著木盤的夥計高聲報著菜名,遠來的客人抖著衣裳的胸口,站在街邊朝裡望了望,見沒有座位,失望的走下街沿。
隨後,被趕來的差役用水火棍叉著退回到簷下。
“國師出行,良人靠側——”
走動的人群紛紛退去街沿,遠遠的,馬蹄聲傳來,一隊騎兵提著長兵,中間一匹黑色大馬上,背負雙刀的獨臂男子促馬在走,踩響青磚過來這邊,目光威凜的掃過街邊兩側。
後方,百餘名步卒挎著兵器呈兩列護衛著一台法轎,旁邊還有騎馬的道士手握拂塵跟隨,沿著長街徑直向東門而出,天光下,好似人眼花般,幾息不到已在城牆士卒視野間去往官道儘頭。
搖晃的簾子稍揭開一角,看到城外林野青蔥,陸良生吐出一口氣,將簾子重新放下。
“陛下這弄的排場......真叫人尷尬。”
轎中寬敞,對麵的矮幾上,蛤蟆道人撐著腦袋側臥,一蹼掂著一顆葡萄拋去來,張開嘴,長舌一卷,拉進口裡,愜意的咀嚼,吐出葡萄皮。
“為師倒是覺得還不錯......你呀,就是獨來獨往慣了,當了國師,將來少不得要講排場的,比如為師當年,那是人山人海.......”
“師父喜歡便好。”
陸良生笑了笑,趕緊將他話劫住,撩開轎簾,明媚的陽光落在臉上,飛鳥劃過天空,道人歪歪扭扭的坐在馬背,差點摔下來。
他還是覺得外麵的山水看起來更舒服一些。
........
天光延伸,長長的隊列去往的方向,一條長河猶如玉帶攔在延綿的青山之間,水波起伏映出一片波光粼粼。
搖蕩的蘆葦,水鳥跳下蘆葦杆,張開翅膀拂去水麵,濺起一串水珠時,捉著一條小魚飛去天空。
鳥眸俯瞰的下方河道,碼頭人來人往,喊著號子搬運貨物,持兵器的士卒巡邏而過,河岸邊,那是數艘大船停泊,隨流動的水麵,安靜的輕輕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