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沒說讓他們修道,隻要學些斬妖除魔的手段就行,將來還可讓他們一代傳一代,將這些手段傳播開來,將來說不得民間,不說力拚道行深厚的妖魔,對付普通鬼怪也有扼製的手段。”
說到拿手的東西,楊堅頓時拋開了剛才的傷感,一點一點的替陸良生理出關於如何籌建、如何運作的方法,一盞茶的時間不到,連名字都想好了。
“靖有安定之意,那就叫靖妖司!”
一人一魂在夜空聊了片刻,也將整個長安逛了一遍,陸良生看到下方街道上,一縷陰氣蔓延,朝皇城過去,知道是來接皇帝的,拉過還在朝下瞭望的老人。
“陛下,紀城隍已經來了,我們回去吧。”
“就.....就來了?”
多少還是有些不舍,但終究還是知道魂魄的歸處,楊堅又看了一眼繁華的長安夜景,便跟著陸良生飛去皇城。
皇宮內,此時四處掛起了白幡,皇帝殯天這種事,從來就早有準備,法光遠去夜空的時候,宮中就已經忙碌起來,皇帝龍體裝入棺槨,殿外擺起了火盆,燃燒的火焰升騰,飄起一縷縷帶著火星的灰燼。
一身素服的獨孤伽羅還在哭泣,楊廣站在母親身旁,朝一個個過來祭拜的大臣還禮,當中大多數開國文武祭拜過後也不離開,就站在旁邊看著棺槨垂淚。
“陛下放心,老臣們也沒個幾日好活了,你在下麵等著我們!”韓擒虎扯開嗓門,花白的須髯怒張大吼:“生是你的上柱國,死了也要下去當個閻羅王,把陛下臉麵撐起來!!”
“你他娘的,就能不能少說兩句!”
伍建章悄悄踢他一腳,“什麼沒幾日好活了,萬一過了幾日,咱們幾個都還沒死怎麼辦?”
就這時,呼的一下,刮起一陣陰風,擺在簷下的火盆卷起火浪,吹的裡麵燃燒的黃紙四處亂飛,掛著殿門的白幡胡亂的搖擺起來。
“怎麼.....怎麼回事?”
有人驚呼的叫出一聲,就見地上漸漸泛起一層薄霧,持著兵器守衛外麵廣場的士卒此時也大叫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
然而,暴喝出的話語,下一刻就戛然而止,守衛的士兵一個個麵無血色,低下頭不敢看。
就見那薄霧裡,一支抬轎的詭異隊伍輕飄飄的踩著那層白霧走來,轎子前後走動的人影,身材纖瘦修長,著了一身他們從未見過的官袍,頭上戴著鬥笠,看不清裡麵相貌,像是踩著高蹺一搖一晃。
停在文武百官中間的過道上,便一動不動。
兩側的文武麵麵相覷,看著這支詭異的隊伍,心裡多少猜出這是什麼隊伍,也有不懂的,捏著拳頭想要上前,被旁邊同僚拉住。
“上去找死啊,看模樣,應該是來接陛下的陰差......”
果然,話語剛落,眾人頭頂,一道法光降下,站在那邊的楊廣看到漸漸消弭的法光裡兩道熟悉的身影,臉上都愣了一下,呆跪蒲團的獨孤伽羅也抬起頭來,驚喜的喊出聲。
“陛下!”
起身迎上去,被看不到的法力擋了下來,陸良生拱手:“皇後,陛下已死,靠近魂魄,對你身體不好。”
楊堅也點點頭,如同還在世的神色,揮了揮手。
“伽羅,彆傷心,你看朕不是好好的嘛,你就安心在人世活著,朕啊就先跟著城隍去陰府看看,置辦一些產業,將來你也下來了,還跟朕住一塊兒!好不好?”
看到丈夫不著調的神色,原本還悲傷的婦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心裡卻是想起了兩人年少時的模樣。
“哪有說讓自己妻子下去的,枉費臣妾還哭的傷心。”
像是掙脫了生死,楊堅跟妻子又說笑幾句,叮囑了楊廣一番,隨後,頗為灑脫的走下石階,過去一眾文武百官,朝他們一一拱了拱手。
“諸位,一定要早立新君,你們就不要送朕了,往後下來了,再來拜見。”
頓時,一堆文武臉都綠了。
言罷,一掀轎簾坐了進去,撩開窗口的小簾,轎身調轉方向時,還是朝宮簷下的妻兒多看了一眼。
漸漸消失在薄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