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是.....”
陽光照著人的影子倒映地上,幻象在感知中破滅,王半瞎陡然一個哆嗦,麵向聲音的方向,頓時激動的身子都在顫抖。
“師父——”
哇的一聲喊出口,慢慢吞吞走了兩步,越過依布蒂哈吉,唰的一下跑了起來。
“師父,你可算來了!徒弟一改往日頹靡,以一敵三,獨木難支,差點就著了這三個番邦妖人的道了。”
穩重的老人理也不理那邊三人,咚的跪去地上,一把抱住陸良生的褲腿。
依布蒂哈吉:“.......”
佛連尊:“......”
阿那史:“......”
三人咽下口水,大氣也不敢出,剛才那幾聲山呼海嘯般的呐喊,怎會不知道那邊一身黑色大氅的身影,才是這隋國國師。
佛連尊看著跪去地上的老先生,嘴角抽搐:“這麼說,與我們鬥法的,隻不過是那人的弟子?”
另外兩人沒有回答,隻是驚駭的看著攙扶起那老頭的書生,對方越是這般隨意,心裡越是發慌,何況身側還有一頭身姿威嚴的異獸跟隨,完全就是玄妙高人該有的樣子。
那邊,陸良生扶起王半瞎,對方雖也是門下弟子,可年歲過多大,跪下來有些不妥,將他攙起來,說了幾句寬慰的話,目光便投向那三人,對於外族,尤其是過來沒事找事的,自然不會給予好臉色。
不過,還是保持上邦該有的禮節,朝三人拱了拱手,聲音清冷說出唇間時,也走去白岩禦階。
“三位來我大隋進貢,就該保持敬畏之心,卻笑裡藏刀,明著朝貢,暗地裡想墮我朝威望,未免想得也太過容易了?”
負手走過那三人,來到白岩禦階下方,抖開雙袖,朝大興殿前坐著的楊廣,拱手施禮。
“臣陸良生,拜見陛下。”
“國師,不用多禮,來人看座!”楊廣起身雙手虛托,連忙吩咐左右宦官,搬來常備的一張軟椅,“放到朕龍椅一旁,與朕同坐!”
越國公楊素微微皺眉,正要開口阻止,石階下方,陸良生先開了口:“陛下不可。”垂下袖子,目光投去那邊三個番邦國師,“先讓臣與這三位國師探討一番修行,再坐不遲。”
轉身走去廣場,伸手拍了拍垂下腦袋的麟獸口鼻,讓它去稍遠一點等候,身姿威嚴的麟獸靈性的點點頭,轉身間,瑩黃的虎目看去佛連尊三人,尤其是站在最前麵的依布蒂哈吉,頓時感到一股心悸。
女子頓時將臉偏開,迎上的是威風凜凜一字排開站在廣場邊緣的陸盼八人,那身高高隆起的肌肉,一陣一陣的在她眼中鼓跳,擾的心煩意亂。
一口氣沒順上來,之前的驚駭反倒被壓了下去。
“陸國師,我三人隨使臣隊伍來上邦,隻為仰慕中原文化,也對中原修道者頗有些好奇,能做到國師之位,修為術法想必高深,所以便跟來,和陸國師探討一番,與我三人身後三國並無乾係。”
陸良生臉上掛著淺笑,安靜的聽她將話說完,簡單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既來我大隋,便是客,你先出手,還是讓本國師先著一手,姑娘,你來挑。”
叮鈴鈴.....
鈴鐺輕輕在西域女子手腕晃動,依布蒂哈吉猶豫的看著對麵這個年齡不大,卻說話老成的青年,以前聽聞教中聖女說過,中原修道與他們不同,修道高深處,相貌衰老的極慢,更甚者能到長生久視,與天地同壽都有可能。
‘此人道行高深,讓他先出手,我必沒有希望......倘若我竭儘施展教中秘術,說不得還能贏上一陣。’
打定主意,女子吸了口氣,上前兩步。
“那陸國師,接下來便看看我這手幻術,可能破解。”
傳去的話語,會得到回應的是,陸良生伸手一攤:“請。”
大興殿前,一眾文武,墊起了腳尖,靠後的人更是伸頭張望,他們看過沙場戰將捉對廝殺,江湖仇殺,就是沒見過修道中人鬥法,此時,楊廣坐在龍椅上,視野清晰,看到陸先生麵上神色淡然,心裡頓時覺得安穩。
甚至偏過頭,來了興趣,問一旁的楊素:“越國公,你覺得國師會在幾息破解這番邦女人的法術?”
老人也有些興致,眯起眼睛打量兩眼。
“不到十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