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穀渾使臣隊伍被妖物所害,本國師回去朝廷,會向陛下稟明事情原委,好讓大師回去吐穀渾有交代。”
佛連尊沉默了下來,心裡知曉隨慕容王子去長安讓對方不喜,如今對方能傳達隋國皇帝,出書麵與自家陛下說明情況,已經是以德報怨了,想著,再次垂下頭捂著還在滲血的斷臂,搖晃的走去洞口,轉過身又拜了一下。
“陸國師,告辭。”
陸良生拱了拱手,轉身走去洞室最裡麵,遠遠的,就見胖乎乎的身影坐在一堆亂石上,伸出手按在白狼妖頭頂,一邊說著什麼,一邊給對方療傷。
“......老夫什麼時候瞞過你,那日都說了妖丹已複,你們一個個不信,怎麼還怪我頭上了?”
“唉~”
“歎什麼氣,老夫又未說你什麼,反正妖丹已成,也是給我的,就當零嘴打打牙祭也行,算你有功了!”
蛤蟆道人手上稍一用勁兒,疼的公孫獠嘴角連抽好幾下,正要轉過臉罵上兩聲,就被老蛤蟆按住腦袋給轉了回去,正好看到過來的書生。
“你徒弟來了。”
嗯?胖乎乎的老頭兒一愣,餘光看到走來的身影,連忙雙腿岔開,一手按著老狼頭頂,升起煙氣,一手按在膝上,端正了身形,聲音威嚴。
“那隻瘋瘋癲癲的猴子走了?”
“走了。”陸良生泛起笑,朝白狼王點點頭,便拱起手向大馬金刀坐在石堆上的師父見禮,蛤蟆道人頷首嗯了一聲,按在膝蓋的胖手重重拍響。
“若不是良生攔著,說不得讓那隻猴子嘗嘗為師的紫金葫蘆厲害,往後再遇上,良生不可插手。”
“是,良生謹記。”
陸良生應了一聲,笑著又開口,“對了,師父,也不用遇上,那猴子就是之前他毛發變得,正好又回到弟子袖袋裡,既然師父還沒過癮,那我......”
說著,書生伸手探去寬袖,蛤蟆道人眼睛瞪了瞪,連忙打斷:“慢著!”意識到失態,正了正臉色,語氣中正緩和。
“今日為師也乏了,你看又是給這頭老狼療傷,剛才又打了一場,哪裡有空,今日就算了,不較量了,改日改日。”
哈哈哈——
被按著頭頂療傷的公孫獠哈哈大笑起來,片刻,腦袋一痛,疼的他嘶了一聲,就見旁邊的老蛤蟆眼神凶惡,麵色猙獰,連忙閉上嘴,將笑意憋了回去,危襟正坐目不斜視。
這兩百年老妖令得陸良生、紅憐、棲幽抿嘴輕笑,紅憐著實有些憋不住了,將臉偏去一邊,綻出梨渦甜笑裡,然而轉去的視野之中,卻是看到孤零零靠著山壁,隻剩一張皮囊的身影躺在那。
笑容漸漸收斂。
一旁,陸良生回頭叫她:“紅憐,你看什麼?”
“她!”
聽到紅憐的聲音,陸良生順著目光望去那邊,畫紅宜靠著洞壁,虛弱的耷拉著眼簾,也正看著這邊的一切。
“公子,我想和她說些話,可以嗎?”
對於畫紅宜,陸良生也有複雜的情緒,抿了抿嘴,剛才嬉鬨的氣氛消散,歎口氣,握了一下紅憐的手,低聲道: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