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錢已經談好,那它就是我的,不是你的。”垂在腿側的手,掐出指決。
掌櫃撫了撫頭上的雞冠帽,嘿笑了一聲:“沒賣給你,那就不算,它還在我這兒,那就是我的。”
笑著,一抖寬袖,去拿筆,然而臉色陡然一變,手上用勁,那杆筆卻是紋絲不動的那裡。
“怎麼回事…..”
那掌櫃抬頭又看了看陸良生,兩隻手一起用上,使勁的拉扯,整個人都向外傾斜了出去,臉都憋的通紅。
轉頭大喊:“來個人。”
店中夥計聞聲從後堂出來,見掌櫃的模樣,上前幫忙,兩個成年人少說能搬動兩百來斤重物,眼下,卻是漲紅了臉,也沒將這支筆挪動一絲。
“你…..你會妖法?”
陸良生沒有回答,隻是掏出十枚銅子放到櫃台上,“它是我的。”
伸手將那筆輕易的拿了起來,在兩人麵前晃了晃,又去書架拿取了一本空白的冊子,還有墨塊。
“這兩個多少錢?”
掌櫃擦了擦臉上的汗漬,吞咽一口唾沫,擺手:“送小兄弟了,你還是…..趕緊走吧。”
“那謝謝掌櫃慷慨,不過我也不占你便宜。”
陸良生將自己攢的最後幾文錢一起放到櫃台,道謝一番後,這才出了這家店鋪,父親陸老石坐在街邊生剛才的氣。
“城裡人也太欺負人了……”
見到兒子出來,看到他手中的筆墨書冊,連忙起身,“他賣給你了?”
“我說了一些道理,那掌櫃的也算心好,就賣了。”
“那還算他識相。”
邊走邊說了一句,離開這條街,走去城門時,路過一個攤口,忽然有聲音叫住父子二人,回頭,一杆黑邊裡白的小幡立著,下麵坐著山羊胡的老頭,捏著須尖,雙眸渾濁,盯著陸老石。
“這位老哥,不買張符紙辟辟邪嗎?”
“你這算命的,怎麼說話…..”陸老石不乾了,拉著兒子就要走,“好端端的誰買你這坑人的東西,良生,我們走。”
算命的老頭訕訕笑了一下,把命盤放下,有時突兀一張嘴,嚇唬過往的人,瞎貓碰上死耗子,總會有心裡有鬼的人上當,當然,最主要還是看對方衣著,若是從村來的,大多迷信這方麵,外麵趕集,各鄉鎮來的人不少,今天也開張了幾單買賣。
轉頭時,忽然與那莊稼漢身邊的少年對視,猛地顫了一下,迅速將頭低了下去,不敢抬起。
“好重的妖氣…..”
直到人走遠,老頭才敢抬起臉,離去的背影,也有些疑惑。
“......怪哉,明明是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