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嫩的柳枝拂過河麵,富水縣衙圍滿了一道道觀望的身影,見到大門打開,有人出來,擁堵的人群騷亂起來。
“放榜了!”
“……都讓開,讓出一條道。”
縣衙出來的人捧著布告,被衙役護送著張貼上榜單,張貼的人一走,兩名衙役趕緊交叉水火棍護起布告欄。
對麵,人潮唰的湧過來,以至於摩肩接踵的程度,將街頭堵的水泄不通,後麵的人隻能墊起腳朝前張望。
“哎喲…..我中了!中了!”
“快幫我看看,上麵有沒有我的名字!”
“讓一下,我好像是第三名……”
聚攏的人群中,有看熱鬨的百姓,也有童試的考生,每年春闈都有這樣的一幕,對於連續三年都中才有生員資格,依舊有許多讀書人趨之若鶩。
人群後麵,兩名體格壯碩的大漢擠到布告欄前方,壓著麵前的水火棍,看到榜的名字,咧嘴笑出聲。
“哈哈,6郎又中了,還是頭籌!”
“趕緊回去報喜!”
“走走!”
二人返回擠出,惹得周圍書生敢怒不敢言,有人看著那兩個大漢的背影離開,不屑的擦了擦被轉過的位置。
“有什麼神氣的…..中了頭籌,後麵也未必中。”
“剛那兩人好像說了6郎?”
“6郎沒聽過,你們誰知道?”
“嘿,剛出書房,來參加童試的?”
“那6郎很出名?”
“豈止出名喲…..‘事有急,6郎助’的名聲可是富水縣遠近聞名……而且這可是第三年連中頭籌…….”
“沒錯,就是這個6郎,我在家中就聽過一些,剛才那個說沒聽過的人呢?人呢?!”
“好像嚇跑了……”
各種聲音混雜一片,那不知‘6郎’何人的書生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令得附近的百姓、考生一陣笑罵對方膽小如鼠之類的雲雲。
三年間連中頭籌的不是沒有,但一介貧寒農家子弟能有這樣成就,就顯得稀少,在富水這種小縣,那算得上人物。
就連茶廝平日裡也常有關於6郎的評書。
“要說那6家村當初何等貧苦,村裡十幾輩人不是在田間刨土,就是在山上打獵,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顯靈,讓6家村出了這麼一個聰慧識字的青年才俊……傳聞,那位6郎一出生就滿院清香、半歲就能開口說話……兩歲就能出口成章…….還得高人傳授,那可是習得一身天經地緯之才,不然6家村怎的三年間變得如此富庶……”
每每這樣的評書從說書人口中講出,必定添油加醋一番,令下方聽客話語起伏。
“真神童啊……”
“難怪主簿叔驊公要做他先生,原來早就知曉。”
“.…..雖是6家村出了個6郎,未嘗也不是富水縣出了一個天資絕頂之才,將來說不得還能成為朝中大員。”
“哈哈,那不知6郎可有婚約,老夫家中小女正好待字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