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霧氣縈繞荒野,遠方的黑夜,有馬嘶人喊之聲、
哐——
哐哐——
車轅碾過崎嶇地麵,瘋狂轉動,一匹快馬握刀衝向馬車,朝馭車的同伴大喊。
“停下!”
“馬受驚了——”車攆上,抓著韁繩駕馭馬匹的大漢偏頭也露出焦急。
踏踏踏…..
馬車後方,追趕的馬蹄聲,越發接近,旁邊騎馬的漢子,一咬牙:“保護好他們!”猛地揮刀探出,斬在馬脖上,
唏律律——
馬聲哀鳴,奔湧的馬匹前肢一跪,轟然前翻揚起蹄子,巨大的慣性下,車廂飛馳過去與馬匹撞在一起。
轟的巨響,車軸斷裂,車轅脫離飛了出去,撞在旁邊一顆樹上,車廂半空傾倒解體的瞬間,側麵木壁嘭的一下撞開,之前駕車的車夫,夾著一個孩童,拖著一個女子撞了出來,摔在地上翻出數圈。
“仨兒他們留下斷後了,我們走林子裡,快!”
馬上的大漢連忙下來,抱起地上的孩童的同時,拽起摔的七葷八素的女人就往林子裡跑,駕車的車夫撿起一把刀跟在後麵,不時回頭望去後方。
刀兵碰撞的聲音還能聽到。
火把光芒搖曳,人聲陡然慘叫,一道身影橫飛,撞在一顆樹上,樹軀嘭的一震,樹葉簌簌落了下來。
一襲開衫青袍,內置細鱗軟甲的修長身影收回手。
哢哢…..
那隻手上,是如同鱗片般密集的鐵手套,指頭還有尖銳的利爪,握了一下,這人走過樹下的屍體,青白的臉頰,眸子冰冷的斜視不遠地上唯一的活口。
正是護送馬車,留下斷後的三人之一。
“哼。”
那人走近傷員,收回視線,步履抬起,便是一腳跺了下去,在男人脖子上一擰。
哢嚓。
頸骨硬生生被踩的斷裂,死的不能再死。
片刻,這邊十餘人繼續追下去,見到的是灑落一地的馬車殘骸。
有人持刀拱起手:“統…..”
“嗯?”
火光閃爍,修長的身影微微側過臉,那人連忙埋下頭:“頭領,周圍沒有屍體,對方可能逃走了。”
“逃?”
隱隱為首的青白臉,薄唇勾勒,攤開鐵手,後麵有人遞來一個小籠子。
“哼,幸好早早料到此事不順。”
打開籠門,放出一隻鳥雀,就比拇指稍大一些,跳到他掌心,嘰嘰喳喳一陣,展開翅膀,朝林中某個方向飛了過去。
“此鳥乃萬貴之物,極善尋蹤覓跡,跟上!”
鐵手一揮,十餘人便是奔跑起來,循著飛鳥後麵。
……….
咕隆隆…..
岩石之下,執白子正要落子的道人陡然捂住肚子,放下棋子,唰地站了起來,就朝外麵跑。
“等本道一會兒!”
埋頭思索棋路的陸良生,抬起頭來,望著跑出去的背影。
“乾什麼去?”
繞過岩石,跑去後麵荒草間的道人遠遠乾嚎了一聲。
“拉屎!!”
陸良生笑了笑,看著棋盤,繼續思索,蛤蟆道人跳上石頭,負起雙蹼,看了一陣,頷首。
“來,為師接他這盤爛棋,接著下。”
“那師父要當心了…….”
書生撚起黑子,才說了一句,外麵的風聲裡,隱約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從遠處傳來。
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