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追殺的兩男一女,尤其是那個孩童又是什麼身份,對方不願透露,唯一能說的就是姓名。
除了曹守仁,女子名叫何靜秋,普普通通的名字。
此時官道秋色宜人,山村風光農人漸少,女子抱起驢背上頑皮孩童,放到地上。
“靖兒,該下來了。”
陳靖六七歲的年紀,正是頑皮的時候,與陸良生、孫迎仙熟悉之後,猴般的性子展露出來,一路上不是繞著老驢捉弄車夫,就是跑到小溝玩水,令得曹守仁和女人追在後麵。
此刻,聽到母親的話語,陳靖倒是不慌不忙應了一聲,才一到地上,唰的溜遠了,掏出路上買的半塊饅頭,跑到書架前,將小隔間的門打開,看著裡麵一隻盤著的大蛤蟆,嘿嘿笑起來。
掰了一小塊饅頭,在蛤蟆麵前晃來晃去,吐出舌頭。
“想不想吃?就是不給你,略略略......”
隔間裡,蛤蟆臉上,青筋都鼓了起來。
何靜秋嚇得臉色發白,衝上去將孩子抱開:“靖兒,彆給先生添麻煩!”
跑過來的曹守仁也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那邊的書生,那晚的事情,到現在還曆曆在目,覓鳥的速度很快,就算如他這般的武功,也不一定能抓到,卻是被那隻大蛤蟆給一舌頭給卷沒了。
何況,一般高人養的東西,又豈會簡單?
前麵,與道人說話的陸良生回過頭來,看著伸手在孩童頭頂撫了撫。
“沒事,不用那麼緊張。”
另隻手,袍袖不著痕跡的將隔間小門給關上,這半月的慢行,最苦的應該就是蛤蟆道人和畫卷裡的聶紅憐,每每隻有到對方四人都睡著後,才會出來,伸展筋骨透透氣。
“看吧,娘,陸先生很好的,對不對?”
陳靖拉著女人衣袖,探出臉笑的很開心,對麵前這個看上去斯斯文文、又有些弱弱的書生很有好感,途中還給自己買了幾塊糕點,自己吃了兩個,一個給了娘,還有一塊就是被那蛤蟆給搶了去。
剛才拿饅頭逗它,就是有種氣氣對方的快感。
這段時間的相處,是陳靖最開心的日子,看著前麵笑容溫和的書生,心裡有時候想,父親要是像他這樣就好了。
天色沉下又升起,時間到達金秋十月,初五這天,陸良生一行人已經到天治範圍,官道沿途多了來往的行人商旅,開設的攤位也越發密集。
“看一看,瞧一瞧咯,上好的綢緞,送給媳婦、情人最好的禮物!!”
“.…..過往的客官,本店茶水全免,還有剛宰殺的羊羔肉,鮮的很!”
“這邊,這邊,城中客棧一文一位,某家就帶他下榻,不會出現客滿訂不到房。”
……
距離城門不過半裡之地,官道兩側吵吵嚷嚷,行人穿梭猶如菜市一般。
“好大……”
道人也是第一次來京師,高聳的城牆沒有儘頭般延綿至遠方,驚歎一句時,陸良生看著城門上雕琢的‘天治’二字,回過身,看去兩男一女,還有驢背上不舍得下來的陳靖。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諸位,往後有緣再見。”
大半月的同行,幾人心裡多是有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