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趕路了,抓緊!”
按蛤蟆道人描述的地理位置,過了前方山林,就是一條官道,正常來說往北之後便是朝寧州,距離岐山也就剩七八百裡路程,一路穿行,時而也能看到山村鄉鎮,可一大段路之後,視線之間俱是荒山野嶺。
“師父,怕是走錯路了。”
“絕不會,想當初老夫,縱橫三山五嶽……”
到的下午,西雲露出昏黃,才上了一條官道,稍遠能見道路兩側田野,陸良生牽著韁繩過去,正有農人走上田埂,扛起鋤頭。
“這位老丈,打聽一下路嗎?”
聽到傳來的話語,扛著鋤頭的農人,年過半百,回過頭見是一個牽著毛驢,衣袍舊舊的書生站在路邊。
老農笑嗬嗬放下鋤頭,拄在腳邊,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聽公子口音該是南麵陳朝人吧?”
陸良生微愣,還是回道。
“正是,在下南陳富水縣人士,老丈如何聽出的?”
大多數農人一輩子安安分分,自小到大,很少出村、縣一畝三分地,就算南來北往的行腳商也不會經常在一個村子逗留。
“公子勿怪,我們這裡除了一些北麵商旅會經過,少有南邊的人過來,今天倒是來了幾個,也是問路的,所以才問起。”
“原來如此。”
陸良生與這老農客套了一兩句,隨後問起自己要去的地方。
“朝寧州?岐山?”
老農搖搖頭,也不敢妄言。
“沒聽過,不過前麵不遠就是順原縣,公子可以到那裡去問問。”
順著老農指去的方向,陸良生拱手道謝,牽著路邊啃食青草的老驢,快步離開,沿著官道差不多半柱香的功夫,遠遠看到了一座縣城的輪廓。
夕陽染紅西雲。
夯土的城牆延綿的不算長,布滿土蜂的孔洞,有些地方剝落出坑陷,城門口北周士卒懶洋洋打了一個哈欠,看著四個書生背著書架東張西望。
“這就順原縣啊。”“嗯,有些破舊啊。”
“偏遠小縣,該是能理解,何況我等四人是為拜訪王生專研學問,何必在意一處縣城。”
“兄長說的是,說的是。”
…………
“關城門了!”
守城的士卒瞧著時辰差不多,嚎了一嗓子,招呼同伴回到裡麵,正將城門推去關上時,一個書生牽著老驢飛快的溜了進來,下了驢背後,頗為禮貌的拱手一圈。
“對不住對不住,差點錯過了。”
“算了,沒事。”
伸手不打笑臉人,一眾士卒見是一個文文弱弱的書生,穿的破舊,也難得過問許多。
“多謝諸位。”
陸良生一邊道謝,一邊走去看上去麵善的士卒,問道:
“這位大哥,麻煩問一下路,請問朝寧州怎麼走?”
“朝寧州?”
那士卒愣了一下,隨後,與周圍同伴對視一眼,嘿笑出聲。
“你這書生不識路還亂跑什麼,這裡太恩府管轄,要去朝寧州,就得先穿過這邊,起碼兩三天的路程,天色也不早了,快些進城,找家客棧歇息,明日一早再上路吧。”
呃……
陸良生愣在原地,感覺非常的不好,按照地圖上地名標記,從上岸的地方來看,至少背了數十裡不說,還走偏了。
“師父……你怎麼說?”
咳……
隔間裡,蛤蟆連咳幾聲,目光望去一邊。
“唔……可能為師年紀大了,記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