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劉墉這麼說,沈玨氣得要死,卻是無法可想。
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劉墉比他不知大多少級。更何況他還是欽差大人,就算是兩江總督,江浙巡撫對他都要客客氣氣的,唯恐他查出什麼矛盾,一個奏本上去,自己官帽不保。
他一個小小知州在欽差麵前,實在沒有什麼說話的餘地。
趕走刁民之後,劉墉隨即吩咐挖墳取棺,開棺驗屍。
眾兵丁一擁而上,三下五除二,就將墳包子刨開,將棺材抬了出來。隨後嘁哩喀嚓一通鑿,將棺蓋打開。
就聞到一股惡臭彌漫開來,令眾人無不掩鼻。杜大誌、沈玨等人更是直接吐在當場。
倒是劉墉掩著鼻子走向前去,就見死者已經半腐了。而從露出牙齒、骨骼、指甲判斷,死者根本沒有中毒的跡象。
因為根據《洗冤錄》記載,服食砒霜死得人,指甲尖黑、其骨黲黑色。而這位李小富的屍骨並未顯示黑色,仍是白慘慘的顏色,而且指甲也是灰色的,而並非尖黑。
不過劉墉也沒敢貿然下結論,而是吩咐仵作上前驗屍。
仵作將死人骨骼取出,用水浸泡。然後取銀針,先用皂汁清洗,然後探入水中,良久過後,也不見銀針變色。
仵作當即起身,向劉墉稟告道,“啟稟大人,死者並無中毒跡象。”
“好,簽字畫押。”劉墉點點頭道。
杜大誌、沈玨一聽,卻是雙膝一軟,險些栽倒在地。
死者李小富既然並非被毒殺,那麼他們之前判得案子,就成了冤假錯案。不僅要丟了頂戴,甚至腦袋都保不住。
因為《大清律例》規定,官員故出入人罪者,即以所出入之罪反坐之,處以杖、徒、流或死刑;失出失入者,減等擬罪。
也就是說,官員故意構陷罪名,誣陷良民的,或者有意徇私,包庇縱容的,那麼對方犯了什麼罪,官員就受什麼罪,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如果是因為失察導致的,那麼過失出罪,減五等;過失入罪,減三等。也就是說本來要殺頭的,減刑之後就可能改為流放或者徒刑。本來要流放的,改為徒刑或杖責……
但不管怎麼說,他們倆前途算是完了。而且不隻他們倆,他們倆之上的知府、道台、臬台、藩台、巡撫、總督、刑部主事、侍郎、尚書……這一條線上的人,誰也跑不了。
而且順著這一條線,還不知要被牽出多少人。總而言之,是大難臨頭了。
劉墉隨即開始審訊。從知縣杜大誌、知州沈玨開始,一直往上審,其間有沒有行賄受賄、縱容包庇、因故徇私、麻痹大意之事,通通要查。
……
半年之後,黃河大橋、長江大橋的勘查工作結束,隨後建造方案開始進行設計。
有這麼一大幫科學家,再加上項南這位天才,設計兩座大橋自然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