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流沙(1 / 2)

暗室婚書 慕義 9715 字 9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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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3

霓音看到賀卡,微微愣住。

這上麵的話是什麼意思……

正巧賀行嶼走來,霓音看到他,懵懵然把手中的賀卡遞去:“給你的……”

賀行嶼接過看到,霓音故作隨口一問:“你八年前還在國外買了玫瑰園啊?看不出來你也喜歡玫瑰花。”

賀行嶼黑眸淡淡漣漪,靠向沙發看她:“嗯,那個莊園有著好幾百年的曆史,那個莊園主人的家族沒落後,我買下讓人改成了玫瑰園。”

“噢……”

他唇角弧度淡淡:“改天帶你過去逛逛?”

“好。”

霓音莞爾好奇問他:“賀行嶼,你最喜歡什麼玫瑰?”

男人將她拉到麵前,垂眼看她,眼底繾綣含笑:“當然是——麵前這朵。”

“什麼……”

她懵然間,紅唇輕輕落下一印,頭頂的男人低沉嗓音化開了溫柔笑意:

“這是我唯一鐘愛的那朵小玫瑰。”

-

最後,小玫瑰害羞地抱了捧花去了後院。

日光漸疏,微風拂麵,坐在秋千椅上,霓音看著頭頂湛藍的天和棉花糖似的雲,腦中不禁盤旋著那張賀卡的內容。

冥冥之中,她總覺得那些話富有深意。

似乎還有什麼更深的故事被掩藏在過去,沒有揭開。

還有那玫瑰園的名字。

彩虹。

讓她想到了自己的姓氏。

難道和她有關嗎……

可八年前賀行嶼才上大一,她和他也解除了婚約,早就斷了聯係。

或許是她自己太自戀了。

思緒飄忽了會兒,保姆過來通知她用午餐了,走到室內,賀行嶼和她去找了剛艾灸完的賀老爺子,一同去往餐廳。

中午家裡準備的菜式豐盛,清蒸波龍、冰鎮咕嚕肉、蔥油羅氏蝦等等,許多都是霓音愛吃的,賀行嶼給她夾著菜,又給她剝蝦,把她當成幼兒園小朋友照顧。

對麵老爺子見此,含笑打趣:“阿嶼真是變了個人啊,換做是從前,對女孩子是半個眼神都不給的,現在倒是疼老婆,也沒見著給我剝一剝。”

霓音臉紅,賀行嶼剝了蝦,淡淡勾唇放到老爺子碗裡:“您多吃點。”

老爺子笑:“逗你的,你給音音剝,我膽固醇高不能吃蝦。”

霓音給他夾雜錦時蔬,“爺爺,您吃這個。”

“好好好……”

老爺子吃著,手機電話響起,他接起後臉色微變,“那她現在住進醫院了是吧……”

那頭說著什麼,賀中安看了眼賀行嶼,末了歎氣道:“你私底下安排醫生好好治療,現在我也不便派人過去探望,你幫我看看吧。”

掛了電話,賀中安對上賀行嶼的目光,解釋道:“是你繼母,聽說她現在身體一如不如一日,精神狀態不好,被確診出精神

失常,現在在醫院治療了。”

賀行嶼聞言垂下眼,透著冷意的眸晦明不清。

自打賀行嶼接管森瑞後,辣手無情掃除了繼母周茵十幾年來在集團為自己兒子布下的勢力,凍結了她在集團的非法資產。

無論是經濟還是地位,周茵都跌入穀底,她被趕出賀家,加上兒子因為貪汙腐敗要麵臨十幾年的牢獄之災,她活得渾渾噩噩了無希望,估計精神一天天出毛病了。

“這兩年周家人時不時來集團鬨,也是讓人頭疼。”如今周家人對賀行嶼恨之入骨,男人自然也知道。

賀老爺子看向賀行嶼:“我想托人派醫生去看看,畢竟明旭在監獄裡還經常問他媽近況。”

賀明旭是賀行嶼同父異母的弟弟,說到底,還是有血緣關係。

賀行嶼剝著蝦,淡淡出聲:“我無所謂,這事兒您自己定。”

沒有趕儘殺絕,已經是賀行嶼留給他們最後的仁慈,相比於他們當初對他和他生母所做,這些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老爺子沒再說什麼,可原本歡樂輕鬆的氛圍因為這個小插曲而變得些許沉悶。

這是賀家的恩怨,霓音不敢多問,能感覺到賀行嶼心事被牽扯而變得沉重。

飯後賀行嶼去處理公事,霓音陪老爺子去後院喝茶,老爺子歎了聲氣,主動對她道:

“音音,外人都覺得阿嶼對他繼母和弟弟狠毒,為利不擇手段,但阿嶼其實不是這樣的人,這孩子是很善良的,他之所以這樣是從小到大過得太苦,他這心裡裝了太多恨了。”

賀中安說,賀行嶼小時候一開始是和父親、繼母還有弟弟一家四口住在一起,繼母明裡暗裡各種苛待他,生父縱容不管,他弟弟從小耳濡目染也對賀行嶼毫無尊重,經常故意在父親麵前爭寵。

“印象最深的,是阿嶼十歲那年春節,他被明旭誣陷偷了家裡的錢,他繼母沒有調查清楚,也是故意為之,當著親戚的麵直接給了賀行嶼一巴掌,還拿戒尺打他,讓他在家門罰跪,你說說看,阿嶼心裡能不恨嗎?”

霓音聞言,思緒猛然飄回那時候,“我記得,那天我也在現場。”

當時她和父母還有哥哥來賀家拜年,正好就撞見了這一幕。

後來賀中安知道這件

事大發雷霆,才把賀行嶼接回老宅養在了自己身邊,所以賀行嶼自幼沉默寡言,與人不愛交流,隻有在老爺子和生母身邊,才會有些許安全感。

“其實阿嶼高中那三年也過得很苦,”賀中安道,“他高一那年,他媽就被查出肝癌了,身體很差,他平時周一到周五都去他媽那邊住,一邊上學一邊照顧他媽化療。”

那幾年賀行嶼生母精神狀態也不好,周茵得知她得癌症後還來冷嘲熱諷說她活該,當時賀中安想私底下幫她治病來著,她生母堅決不拿賀家一分錢,非要自己扛過去,沒錢了就不治療。

賀行嶼在賀家被排擠,周茵又私底下警告他說高考以後就搬出去,賀家的東西和他無關,各方強壓下,他

唯獨能做的就是拚命讀書,想著長大以後賺錢給母親治病,隻可惜母親最後還是沒撐到那時候。

這些事霓音大概知道,卻從未詳細了解過。

她心疼得眼眶微紅,老爺子長歎一口氣:“好在現在阿嶼終於熬過來了,他還有了你,音音,你們結婚後,我明顯感覺出來他現在快樂很多,感覺終於活得有溫度,像個人了。”

老爺子拍拍霓音的手,“所以爺爺謝謝你,是你治愈了阿嶼,有你陪在他身邊,以後我不在了,我也放心,你要替爺爺好好照顧他。”

霓音鼻尖酸澀,點點頭:“爺爺我會的。”

遲些時候,賀行嶼處理完公事回來,帶霓音上樓去午休。

霓音躺到床上,非說讓賀行嶼陪她一起,黏人地抱著他不鬆開,後者淡笑疑惑:“怎麼了?”

“沒有,就想抱抱你。”

賀行嶼掐住她的腰,眼底幽深,“想要了?”

“……”

她臉紅捶他,說才不是,賀行嶼在她額間落下一吻,也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