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時也問。
賀臨淵定定地看著時也。
時也見賀臨淵像根木頭似的,氣道:“算了,你肯定沒有辦法。”
時也從賀臨淵的懷裡依依不舍地出來,扶著賀臨淵的肩膀就想起身。
賀臨淵攥住時也的手腕,“去哪兒。”
時也道:“洗澡,衝涼水就不熱了,可能。”
賀臨淵一個使力再次把人給拉回懷中。
“彆去,會生病。”
時也跌坐回那個溫暖的窩裡,蹭了蹭,委屈巴巴道:“我已經生病了。”
“沒有。”
“有。”
“沒有。”
時也執拗道:“有。”
賀臨淵深吸一口氣,發情期的時也在他的眼中那就是一塊……香噴噴的餅。
無論他多麼克製、多麼自製,還是忍不住心猿意馬。
不僅僅是因為這濃鬱的信息素在瘋狂挑逗他的神經,更還有時也這個人。
賀臨淵已經記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需要抑製的東西從信息素變成了人,但無論是抑製劑的信息素還是時也,都能讓他發瘋。
撕咬,碎裂,打爛。
賀臨淵胸膛劇烈地起伏。
他伸出手再次抱住了時也,仿佛這樣能緩解。
“阿也。”賀臨淵低聲道:“你沒病,我病了。”
時也眨巴眼。
好吧,理論上來說有信息素紊亂症的賀臨淵確實比他病得更嚴重。
但是他也難受啊!
時也像要把人推開。
“走開,我熱……”
賀臨淵道:“讓我標記就不熱了。”
“不要!”和之前的兩次標記和一次疊標不同,這次時也超級抗拒。
見賀臨淵手指摁住了他的後頸,時也有些著急地捏住賀臨淵的衣領子喘著氣道:“不要,我不要了。”
賀臨淵蹙眉,“為什麼?”
時也低下頭,聲音很低地說了一句話。
賀臨淵沒聽清,“嗯?”
時也破罐子破摔,有些生氣道:“二次疊標我已經這樣了,再疊標我會壞掉的。”
時也害怕了。
賀臨淵手指一頓,整個人被時也不經意的話撩撥得渾身滾燙。
賀臨淵重重地吐出一口氣,道:“你現在是發情期,需要發泄,不然會很不舒服。”
時也靠著賀臨淵,著急問道:“怎麼做?”
他要瘋掉了。
“聽話就行。”賀臨淵垂眸,“不要動。”
時也渾身一個激靈,現在是大冬天,賀臨淵的手有些冷。
“你乾嘛!”時也像一隻炸毛的小狗,想咬人又沒力氣咬,兩隻手緊緊地抓著賀臨淵的肩膀,麵色變得更紅潤了,吐出的呼吸都是灼熱的,形成了一團團霧氣。
時也軍外套沒穿,身上隻有打底的白襯衫和黑褲子,皮帶也沒扣,賀臨淵很輕鬆地找到了路徑。時也低頭看著賀臨淵的手,整個人都裂開了。
宿、宿敵怎麼在幫他做這種事!
時也嚇得整個人都僵住,但怪異的感覺很快就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嗯……”時也下巴擱在賀臨淵肩上,雙眼微眯,很快就蒙上一層水汽,迷迷蒙蒙的如踩雲端。
“賀臨淵……”時也聲音沙啞,腳趾微微蜷縮,手把賀臨淵的軍服都抓皺了。
時也感覺好奇怪,尤其……賀臨淵隔著手套。
賀臨淵今天因為要開機甲工作,戴的是皮質的手套,材質有些硬,逼得時也眼角都沁出了生理性的淚水。
賀臨淵不看時也,他怕再看他會忍不住做更多。
時也在這種時候很乖巧,也許是因為生澀和無措。
時也迷蒙之際,看見賀臨淵的手臂上滿是青筋,橫亙在肌肉上,彰顯著可怖的力量,仿佛主人正在極力忍耐些什麼。
時也還看見似乎有鱗片若隱若現,鱗片和深淵身上的一模一樣,在賀臨淵的手臂上,看著充滿了爆發力和野蠻的風采。
時也傻了。
“賀臨淵,你的手……”
是幻覺嗎?
“啊……!”
時也渾身一個緊繃,腿都縮了起來。
就見賀臨淵隨用力一握逼迫時也拉回了注意力,再也沒辦法思考了。
賀臨淵俯首貼在時也耳邊,聲音很低,“是幻覺。”
時也渾身發顫,大張著嘴喘氣。
幻,幻覺……
時也顫聲道:“賀臨淵,我要……”
“噓,我知道。”
時也低低地喘了一聲,背弓起腿彎曲。
下一刻,時也隻覺得眼前一片白蒙蒙的,失神了。
“小狗。”賀臨淵微微眯眼,咬住了時也的耳朵。
時也頭枕著賀臨淵的胸膛,閉著眼呼吸冗長。
舒服……
賀臨淵挑眉,“舒服麼。”
“舒服……”時也無意識地用臉頰蹭了蹭,Alpha熟悉的氣息也讓他感覺很安心。
賀臨淵鳳眼微微眯起,暗紅色愈發明顯。
時也給予Alpha征服的滿足感,但這幾乎是杯水車薪。
完全不夠。
賀臨淵手摁住時也的腺體打圈。
想做點什麼,但是理智告訴他,收手。
你是怪物,難不成沒有自知之明嗎?
時也終於緩緩地回過神,著急著想要找乾淨的布還是什麼給賀臨淵擦手,但賀臨淵單手把他抱起來了,像抱小孩那般輕輕鬆鬆。
“好點了沒。”
時也臉微紅,“啊。”
好丟人。
好丟人啊!
如果是平時,時也斷定自己不會這樣全程傻了吧唧的,但他在發情期,還被疊標了,憋了那麼久,他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賀臨淵將時也抱回床上,自己轉身去洗手間了。
時也躺著,聽見裡麵傳來洗手的聲音。
時也拉了拉被子,迷迷糊糊地躺了一陣,隨後眨巴眼。
賀臨淵洗個手怎麼那麼久!
啊不對,賀臨淵是去洗手套了吧。
也不對啊,時也心道,他剛才分明看見賀臨淵直接把手套扔了,然後從口袋裡拿出個新的,那他乾嘛去了?
時也被賀臨淵抱了一陣外加釋放後現在感覺雖然依舊忽冷忽熱,但已經舒服很多了,至少是可以忍受的範圍,正當他想下床去找賀臨淵,賀臨淵正巧就推門出來了。
賀臨淵表情如常,看見時也微微挑眉道:“小狗不撒嬌了?”
時也耳尖一紅,氣道:“你個混蛋!”
“用完了就罵人是吧。”賀臨淵拉了張椅子坐下,翹著腿優雅地看時也,“饞我的信息素可以直說,被疊標後想要黏人也可以直說,不用自己憋著回頭來罵我。”
時也氣得哆嗦,但又不知道怎麼回嘴,抄起枕頭惡狠狠地朝賀臨淵扔過去。
“也不想想是誰害的,你TM疊標了我,你還有理了?想逃避責任是吧!”
賀臨淵伸手接住,抱著枕頭笑道:“那倒沒有,負責還是會負責的。”
這話聽著還挺奇怪,時也微微眯眼看賀臨淵。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了。
“是我。”
是邵叢。
時也這才想起他睡前他們還說要給自己帶早餐,雖然不知道最後怎麼成了隻有邵叢來送,但……被隊員和其他人看見賀臨淵這種剛起床的時間在自己病房裡,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時也他做賊心虛了,畢竟剛和賀臨淵內啥了,總覺得哪裡都不對勁,因此下意識反應是跳起來喊道:“等下!”
時也不由分地把賀臨淵拉起來,找了找,能藏的地方隻有櫥櫃和陽台了。
櫥櫃賀臨淵應該不願意,於是時也把賀臨淵推到了陽台去。
“你從這裡離開,快走快走。”
賀臨淵一邊被時也推著去到陽台,一邊笑道:“你要我跳下去?”
時也冷笑:“區區二樓,你下不去?”
“啪!”然後時也就把窗口關上,窗簾拉上。
賀臨淵:“……”
這怎麼,搞得他像時也情夫似的。
好吧,嚴謹來說,他確實是時也未公開的地下小老公。
二樓他確實輕輕鬆鬆能下,但是……
賀臨淵微微眯眼。
邵叢是吧。
他可不想走,就怕他這一走,又沒和時也經常呆在一起,笨比就被外麵那個野男人給騙走了。
賀臨淵靠著欄杆,眼神有些危險地看著推門而入的邵叢。
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這個舉動有多麼地幼稚與不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