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邵叢將早餐放在了桌上,在床邊坐下給時也……削起了蘋果。
時也:“?”
時也取過早餐,一邊喝粥一邊好奇地看邵叢,像在觀察人類神奇大賞那般。
邵叢問道:“看什麼?”
邵叢說話聲音很淡,眉眼也是冷峻的,和賀臨淵那副狗逼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時也好奇道:“你很喜歡削蘋果嗎?”
看到皮就想削掉的那種症候群?
邵叢放下蘋果,直直地看著時也,“抱歉,你是在認真地詢問我,還是在和我調情?”
時也:“?”
邵叢:“?”
陽台上曬著日出的賀臨淵:“???”
時也:“我在認真地詢問。”
邵叢點頭道:“那我不喜歡,隻是說了要照顧你。”
時也嘴角抽搐,“我不需要。”
邵叢歪頭道:“我想了想,你確實有能力,也很強悍,但畢竟是Omega,需要Alpha的照顧。”
時也嘴角再次抽搐,“我真的不需要。”
賀臨淵在外頭不住冷笑。
時也確實不需要Alpha照顧,說真的,就邵叢那樣的貨色,倒不如說是時也作為隊長在照顧他。
再者,就算時也需要照顧,也輪不到邵家的小古板。
邵叢把削好的蘋果放在一旁的盤子上,看著時也問道:“你還有什麼需求?”
時也正想回答他需要靜靜,病房門又被敲響了。
“時也!是我!!”
時也:“?”
他聽錯了嗎?
誰?
門外的人見裡頭沒有反應,又喊道:“我是宋年遷!阿也,你在嗎?”
時也:“……”
宋年遷為什麼會來這裡!
好吧,這裡是星河院校的醫務室,誰都可以來。
但是為什麼宋年遷會來?!
時也有些尷尬地看了眼邵叢。
當初被宋年遷退婚後,時家當即找了邵家,據說宋年遷還因此針對了好一陣邵家的生意,如果被宋年遷看見,那幼稚的家夥指不定又要鬨。
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宋年遷明明自己不喜歡,但看時也和彆人一起就要鬨騰,搞得天翻地覆的。
但對於賀臨淵,時也從不遮掩。
他就不信宋年遷能鬨到賀臨淵頭上去,這兩人完全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邵叢也蹙眉,“宋年遷不是和你退婚了嗎?為什麼還在糾纏?”
邵叢看著一副要和宋年遷理論的感覺。
時也煩死了,就怕邵叢以他未婚夫的身份和宋年遷這個半斤八兩的家夥吵,鬨出去給教官聽見他就寄了。
時也當即就把邵叢像提小雞那樣提了起來往陽台上推,“拜托了,你避一避行不行?”
時也緊緊張張地把邵叢推進去,關門,恰好宋年遷那頭也不管時也有沒有回複,直接就推門闖了進來。
時也有些生氣道:“你來乾嘛!”
而陽台內,邵叢和賀臨淵對上了目光。
邵叢:“?”
賀臨淵:“。”
邵叢隨即警覺了起來。
賀臨淵為什麼會出現在時也的陽台上!難不成……是想趁人之危,趁時也身體不舒服來偷襲他,揍他?!
邵叢剛聽了徐獻禾給他八卦的傳聞呢。
賀臨淵笑盈盈地看著邵叢,但邵叢不笨,能感覺到賀臨淵對他的敵意。
但兩人隻是對峙了片刻,就把注意力放到了時也的前聯姻對象,宋年遷身上去了。
嗬嗬。
宋年遷來乾嘛?
病房內,宋年遷絲毫不知道他正被兩雙眼睛注視著。
宋年遷坐下,又拿了一顆蘋果給時也削。
賀臨淵心底冷笑。
這些Alpha除了削蘋果就不會其他的了?一個個那麼著急地削,問過蘋果意見了麼?
時也還在吃粥,見宋年遷把他僅剩的蘋果削了,欲言又止。
其實……他吃蘋果喜歡帶皮吃,沒皮很酸的。
宋年遷見時也目光有些急切地看著自己,自認為自己給時也立了個好印象,稍微鬆了口氣,笑盈盈道:“我來是聽說你下戰場後就病了,忍不住來看看你。”
紀聞戈對外宣傳是時也生病了,並沒有提及他發情期。
時也麵無表情。
宋年遷繼續道:“……也想和你談談。”
時也有些心累,“什麼。”
宋年遷撓了撓頭道:“我覺得你說得對,我應該要好好支棱起來。之前我就和你說了嘛,我有好好學習生意管理,也自己經手了不少生意。”
“嗯。”
宋年遷繼續道:“最近我還申請了來軍部幫忙哦,這個季度商會對軍部的支援和資源押送,A號線全權我來負責。”
軍部、政府和商會是支撐和掌控帝國的三大股肱,每年深淵季節來臨,三方都會放下以往的所有鬥爭與成見互相合作。
當軍隊在前方衝鋒陷陣的時候,政府將會確保帝國設施一如既往地運作,提供後勤;而商會也會負責提供並押送軍方的所有資源,當然,商會也很樂意,這是一年他們賺取最多收益的時刻。
宋年遷語氣裡有幾分得意,這是商會最重要的生意,押送線路一共有三條,宋家將其中一條交給了他。
時也蹙眉道:“就你一個人?沒人跟?”
倒不是擔心宋年遷,主要是怕押送線出了什麼問題影響前線。
宋年遷隨即就泄了氣,“達叔跟著我。”
時也鬆了口氣,放心了。
達叔那個脾氣可是媲美宋老爺的。
宋年遷道:“總,總之,我有好好工作了哦。”
宋年遷心道,時也不就喜歡有出息有上進心的麼。
如果他和賀臨淵一樣有能力,說不定時也就回心轉意了……呢。
他總歸是聰明的,天生就有商業天分,最近好好地、認真乾起來後,宋老爺並不介意讓他單挑大梁。
時也莫名其妙,“很好?恭喜你。”
宋年遷蹙眉。
時也是真遲鈍還是裝不懂?
但即便是裝,宋年遷也想挑明。
宋年遷道:“你覺得怎麼樣?喜歡嗎?”
時也更加莫名其妙了。
“不是。”時也腦闊疼,“關我什麼事?”
宋年遷道:“我在討你歡心啊!”
時也腦闊更疼,“你TM討我歡心乾嘛啊!!”
宋年遷:“?”
時也:“?”
宋年遷委屈了,宋年遷喊得賊瘠薄大聲:“我TM喜歡你你看不出?!”
時也:“蛤?!”
時也裂開了。
時也也喊得很大聲,“你TM哪裡讓我看得出你喜歡我?!”
時也厲聲道:“搶我的零花錢,還是當眾和我退婚,還是瞧不起我?!”
時也心道,宋年遷喜歡他才離譜吧!
宋年遷:“……”
宋年遷垂下了頭,“以前是我做錯了。”
時也煩躁道:“你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彆TM拿我當擋箭牌和借口。喜歡我?狗屁!不要褻瀆喜歡好嗎!”
喜歡才不是宋年遷這樣的。
宋年遷欲哭無淚。
“我……”
陽台外,賀臨淵和邵叢不住冷笑。
嗬。
哪來的紈絝,就這樣的貨色退了時也的婚?
現在還來糾纏不清,臉皮用來砌城牆怕是能千年不倒。
就在這時,房門又雙叒叕,被敲響了。
畢竟時也生病了,有時間和機會來的都想來看一看,帶個吃的。
這次來探病的是紀聞戈教官。
“時也在嗎?”
時也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紀聞戈啊!他老師,他教官啊!
教官就算了,紀聞戈帶來的人如果是沈辭還是賀行川,看見這個點,宋年遷,他的前婚約對象單獨在他房裡,那他是不是寄了?
宋年遷聽見教官的聲音也慫了,他是偷跑來的。
這次不用時也推,宋年遷自發地跳起來往陽台飛奔而去。
“嘩啦!”
結果陽台落地窗一開,宋年遷看見賀臨淵和邵叢,人都傻了。
時也看見陽台這麼熱鬨,也傻了。
四個人,四雙眼睛,神色各異地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