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可準備好了?”
“二哥哥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當。我可是你親手調教出來的,柳小夢又豈是我的對手?”
正得意地說著話,前方突然傳來喧嘩。
她望去。
南胭領著幾個同齡小姑娘,正在府裡晃蕩。
她們也注意到了南寶衣,彼此麵麵相覷。
南胭不大情願介紹她們。
但彼此杵在路中央也不是辦法,她隻得硬著頭皮道:“這是我五妹妹寶衣。寶衣,這是我的幾位朋友,王捕頭家的千金章瑜、東街米鋪的千金劉玲、羅襪店的大小姐蔣小蓮。”
南寶衣笑著與她們見過禮。
她倒不是瞧不起這些姑娘小門小戶出身,隻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和南胭這種貨色玩到一塊兒去的女孩兒,必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餘光望去,三個女孩兒表麵上跟她見禮,眼睛卻都齊刷刷盯著蕭弈。
那發光的眼神,就像是農夫看待即將出圈的豬。
不過她的二哥哥姿容昳麗,怨不得她們一見傾心。
章瑜臉頰紅紅,扯了扯南胭的衣袖,嬌聲道:“胭兒,你還沒跟我們介紹這位公子。”
南胭態度隨意,像是介紹什麼阿貓阿狗,“他啊,他是我們府裡的養子,姓蕭。”
養子啊……
幾個女孩兒的目光頓時就變了味兒。
養子而已,就算跟他說親,將來也享受不到南府的榮華富貴,何必浪費青春年華呢?
她們的視線又落在南寶衣身上。
不愧是南府正正經經的嫡女,光是腕上的金鐲子,就值不少銀子。
章瑜眼珠一轉,親昵地拉住南寶衣的手,“我和你姐姐關係好,看見你也覺得親切。這根玉釵是我娘給我的,現在送給你啦。隻是錦官城講究禮尚往來,所以寶衣也要回禮給我哦!實話實說,我挺想要你手上那對金鐲子的!”
她親親熱熱地摘下玉釵,塞進南寶衣懷裡。
其他兩個女孩兒見狀,也迫不及待地送出自己的禮物。
南寶衣看著懷裡的一根玉釵、一條手帕、一隻荷包,默然無語。
玉釵是劣質貨,她院子裡的三等丫鬟都不用的。
手帕十文錢三條,荷包五文錢一枚。
想用這種東西換她的首飾,這三人真是臉大!
她瞥向南胭,意味不明地輕笑兩聲。
她什麼也沒說,南胭卻已經無地自容。
什麼人處在什麼圈子裡,像南寶衣的手帕交,就絕對乾不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
都怪她娘,沒事兒非得叫這些窮酸朋友來吃喜酒,還要她照顧她們的女兒,簡直丟儘顏麵!
她拚命給章瑜她們使眼色,可惜三人隻熱切關注能不能擼下南寶衣的金鐲子,本著能撈一筆是一筆的態度,絲毫不在乎她的麵子。
南寶衣把東西還給三人。
她仍舊慢條斯理地搖著白玉團扇,“各位姐姐的好意,寶衣心領。隻是禮尚往來是用在親戚朋友之間的,我自問與你們關係平平,還沒到禮尚往來的那步。”
章瑜惱羞成怒,“你是不是嫌棄我們的東西不夠貴重,配不上你的身份?南寶衣,我們好心好意跟你做朋友,你也太嫌貧愛富了!”
“不錯,不就是有兩個臭錢嘛,看不起誰啊?南胭,你妹妹也太難伺候了!你這當姐姐的,怎麼也不知道教訓教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