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的手指磨出無數血泡,練的對曲子熟悉到不必過腦就知道該彈哪一根琴弦。
而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四麵楚歌》。
她抬眸,望向不遠處的席位。
蜀郡的權貴端坐在上,個個高冠華服風姿出眾,談笑間都是慈悲為懷,都是家國百姓。
可是前世,就是這群衣冠禽獸瓜分了南家的財富。
南胭背叛了家族,她幫程府偽造南家的罪證,陷害家裡貪贓枉法罔顧人命,害南府落了個抄家的下場。
白花花的銀子一箱箱從府裡抬出去,她哭著到處求人,可是那些官員非但不肯為她做主伸冤,反而稱讚抄得好。
後來她偷聽程德語和南胭的談話,才知道那些被抄的銀子根本沒有上繳國庫,而是全部落入了蜀郡官員的腰包!
程太守家,張都尉家,夏參軍家,薛都督家……
衣冠禽獸們眉開眼笑大腹便便的模樣,她至今仍舊記得。
那種孤立無援四麵楚歌的感受,她至今仍舊記得!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熱淚滿麵。
少女手底的琴音鏗鏘有力,疾風驟雨般傾訴著絕望和不甘。
誠如蕭弈所言,南府藏著潑天富貴,周圍群狼環伺,終將免不了被瓜分殆儘的命運。
但是這一世,在南府敗落之前,她南寶衣想要站起來,想要保護她的家,就像前世親人們保護她那般!
叫那些禽獸,全部去死!
箏音至高潮!
全場肅靜無聲,還有人忍不住跟著落淚。
他們凝視著場中那位稚嫩卻美貌的少女,第一次明白,什麼叫破繭成蝶。
南胭慌了。
她努力想展示自己的琴藝,可是綿綿閨怨在金戈鐵馬麵前是那麼柔弱無力,甚至連她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琴音……
一聲錚鳴,她驚慌得弄斷了琴弦。
這一場的勝負,已然注定。
席位上,程夫人忍不住皺眉。
常氏安慰道:“第一場嘛,小姑娘緊張也是有的,南胭可是報了四場呢,還剩三場,莫慌,莫慌。”
第二場,畫。
南胭為了雪恥,這一場毫無保留,拿到筆墨紙硯就開始揮毫潑墨,恣意漂亮的動作,引得場外人一片讚歎。
常氏拍掌笑道:“成了!這一局,南胭肯定能贏!”
“我瞧著也是不錯的。南寶衣能在琴的比試裡取勝,畢竟是在選曲方麵投機取巧的緣故。”程夫人愜意地吃了口熱茶,“正所謂台下十年功,這畫嘛,考的可是基本功,投機取巧是不行的。”
蕭弈負手而立,麵色平靜。
書和畫畢竟太考驗功底,就算小丫頭再用功,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追上南胭,所以他建議她隻報琴和棋這兩項。
沒想到,小丫頭居然還報了畫……
這一場比試的主題是“春花”。
輕風拂過高台。
小丫頭規規矩矩端坐在場中,碧紗花籠裙翻飛如流水,幾縷鴉青細發從額角耷拉下來,襯得她麵龐白嫩嬌美。
她垂著眼睫,細白小手遊走在畫紙上,並不似彆的姑娘那般揮毫潑墨。
她握著一把木尺,寸寸計較、寸寸丈量,出奇的認真仔細。
與花有關的畫,需要用上木尺嗎?
她到底在畫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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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信你們沒有人能猜出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