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個嬌嬌氣氣的小姑娘,像討好他那般討好張遠望,他胸腔裡就不由自主地翻湧起怒意。 .
張遠望是什麼東西,他也配?!
十苦撓著頭,十分苦惱:“主子,更深露重,咱們回去吧?您,您要是喜歡唱曲兒的,大不了卑職找兩個出挑的送您房裡——”
“去查。”
“啊?查什麼?”
“張遠望。”
十苦驚訝,“他跟咱們八竿子打不著,查他乾什麼?”
感受到蕭弈陰冷攝人的視線,十苦急忙驚恐去辦。
今夜月色黯淡。
俊美少年立在桃花樹下,清寒的露水染濕了他的發梢和袍裾。
他聆聽著小宅院中傳來的戲腔,明明該是繁花似錦的熱鬨春夜,他周身卻散發出冰凍三尺的冷意,像是暗處的野獸正伺機蟄伏。
半個時辰後。
十苦迅速趕回來,滿臉驚歎:“主子,散席之後,張遠望居然帶著一個名叫孫纖纖的丫鬟,跑到桃花林 ……!嘖,那叫一個刺激!”
說著話,遠處小宅門被推開。
蕭弈看見南寶衣含笑轉身,對玉樓春的老板說了什麼,隨即開開心心地朝這邊走來。
他正欲躲到樹後,對方卻眼尖地發現了他。
“二哥哥!”
南寶衣飛奔而來,丹鳳眼彎如月牙,“你怎麼在這裡呀?咦,好重的酒味兒……”
蕭弈眸色微動:“席間喝多了。陪我散步解酒。”
南寶衣想了想。
如今更深露重,幾乎沒人在外麵閒逛,若是尋到景致好的地方,她就可以放心地唱曲給蕭弈聽,恭賀他步入官場。
她大大方方地應下。
蕭弈往桃花林方向走。
南寶衣接過十苦遞來的燈籠:“二哥哥,你彆走那麼快呀!”
桃林清幽,花瓣滿地。
走了一刻鐘,南寶衣咬住唇瓣,不開心地瞅著少年的背影。
明明是權臣大人主動讓她陪他散步的,可是他一句話都不說……
她不喜歡這種氣氛,正欲開口,蕭弈忽然駐足。
前方傳來男女的嬉笑聲。
南寶衣愣了愣,下意識舉起燈籠。
借著微弱籠光,她瞧見不遠處草叢裡,一對男女衣衫不整,正抱在一塊兒,叫人麵紅耳赤。
“纖纖,咱們來試試 , ~~”
是張遠望的聲音!
南寶衣一驚,燈籠驟然跌落!
張遠望猛然望過來,“誰在那裡?!”
南寶衣還沒來得及跑,就被蕭弈抱住細腰,輕盈地掠向一株桃花樹。
張遠望跑過來,左右看了看,卻沒看見人。
他吐了口唾沫,罵了句“晦氣”,帶著孫纖纖回屋了。
樹上,南寶衣仍舊被蕭弈抱在懷裡。
她目送那對狗男女走遠,氣得渾身發抖。
她知道張遠望寵愛孫纖纖,可他好歹也是個讀書人,就不能要點臉嗎?!
一想到她那麼溫柔純良的大姐姐,居然嫁給了這種齷齪男人,她心裡麵就一陣陣作嘔,恨不能剁了張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