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歲寒急忙道:“南小五病了,我剛剛在為她診脈。”
蕭弈眯眼:“病了?”
“是啊,很嚴重的病,連下床都不行,更彆提抄書啦!”
蕭弈掀開帳幔。
躺在被窩裡的小姑娘,衣釵齊整,睫毛輕顫,連繡鞋都顧不上脫,顯然是趕在他進門前爬上床的。
他想了想,薑歲寒隻比他早回來一刻鐘,料想也乾不成什麼事。
小姑娘必然是因為不想抄書,才裝病的。
他似笑非笑:“什麼病?”
“唔……”
薑歲寒為難。
他支支吾吾了半晌,忽然一拍大腿,“癱瘓!對,南小五癱瘓了!這後半輩子,怕是抄不了書嘍!”
南寶衣抽了抽嘴角。
她叫薑歲寒往嚴重了說,也不必這麼嚴重吧?!
一聽就很像是在撒謊啊!
窸窣的衣料聲響起,蕭弈似乎在床邊坐了下來。
他道:“我幼時曾學過一套針法,治療癱瘓十分有效。薑歲寒,你去拿銀針,我要為她針灸。”
針灸?!
南寶衣瞬間小臉慘白!
薑歲寒猶豫:“這,這不好吧?萬一你紮錯穴道,那得多疼呀!”
蕭弈欣賞著南寶衣驚恐的睡顏:“無妨。反正嬌嬌癱瘓了,縱便再疼,也是喊不出聲的。”
南寶衣柳眉緊鎖。
太狠了!
權臣大人真是太狠了!
她霍然坐起身,“二哥哥,我,我的癱瘓突然好了!”
蕭弈睨她一眼,“怕是根本沒病吧?不好好抄書,還企圖裝病蒙混過關……四書五經,再抄十遍。”
南寶衣本就因為父親的事煩惱,現在又被他罰,不禁更加糟心。
她寒著小臉,氣鼓鼓地衝出閨房。
蕭弈挑眉:“她怎麼了?”
薑歲寒把南廣和柳氏的事情講了一遍,難得鄭重:“南小五本就委屈著,連晚膳都沒吃,偏你還要罰她……蕭家哥哥,今日確實是你過分了。”
蕭弈扯了扯芙蓉帳。
南帽帽好大膽子,竟然把外室弄進了府裡……
帳中掛著一隻純金熏香小球,隨著他扯動帳幔,小香球微微搖晃,散發出暖甜的芙蓉花香。
他嗅了嗅花香,淡淡道:“餘味。”
餘味從門外進來,“主子有何吩咐?”
“賜柳氏保胎藥,早晚各一大碗。”
餘味愣了愣:“主子,柳氏和南胭可都是五小姐厭惡的人,您怎麼還要賜保胎藥?如果給五小姐知道……”
“餘味啊,笨死你算了!”薑歲寒迫不及待地擼起袖管,“早晚各一大碗保胎藥,還是侯爺賞的,就算味道再苦,你猜柳氏敢不敢拒絕?!走,我親自煎藥去!保準苦死她!”
前院。
柳小夢舒心地靠坐在床榻上。
寢屋擺設華貴,她是怎麼看怎麼滿意。
她笑道:“還是我們胭兒聰明,竟然能想出翻牆進府的法子。雖然老爺沒了銀子,但咱們終究住進來了不是?胭兒,以後你有事沒事,都要去朝聞院走動,和你二哥搞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