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老爹吵架,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打算來錦官城投奔表哥蕭弈。
誰料半途遇見山匪,搶走了他所有的金銀細軟。
沒辦法,他幾乎是一路乞討來的錦官城。
進城那夜風雪很大,他在路邊兒遇見了一個猥瑣男子,企圖對他行不軌之事,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要了那男子的性命。
正拿草席裹屍時,恰巧被南寶珠那個蠢貨撞見。
她見他貌美,就把他當成了女孩兒,還問他是不是賣身葬父。
不等他說什麼,她就歡呼雀躍地吩咐侍女替他葬父,還把他帶回了南家。
不僅拿好吃好喝的供著他,還給他穿精致暖和的襖裙。
所以他就順勢留在這裡了。
蕭弈冷淡:“我在這裡是有正事要做,你在這裡,隻會招來禍端。過兩日,我安排暗衛護送你返回長安。”
沈議潮試探:“表哥能否也順路送我回長安?”
蕭弈冷漠地睨他一眼,顯然是拒絕的。
寧晚舟慵懶抱臂,“我不回。如今朝堂風雲詭譎、各方爭權,我天天被我爹逼著看兵書謀略,都要瘋了!表哥這裡清靜,我就留在這裡!”
蕭弈麵無表情。
他這個表弟,因為在家族中年紀最小,所以平日裡被長輩們嬌縱壞了,寧國公稍微嚴厲些,他就敢做出離家出走的事。
他冷淡道:“你要留在這裡,我也不勉強。隻是你若敢暴露身份,就彆怪我翻臉無情。”
瞥一眼寧晚舟身上的襖裙,他譏笑:“這襖裙和發髻,倒也十分配你。”
寧晚舟咬了咬唇瓣,眸中掠過羞惱。
大書房。
南寶衣盤膝坐在火爐邊,看著南寶珠狼吞虎咽,懷疑二伯母平時是不是苛待了她。
正想細細打聽那個小侍女的事,蕭弈等人進來了。
她起身,親切地迎上去:“你們剛剛去了哪裡?”
“茅房!”
薑歲寒手到擒來的撒了個謊。
南寶衣狐疑地望向沈議潮三人,“你們也都去了茅房?”
薑歲寒笑眯眯的,“是啊,人多熱鬨!”
南寶衣怎麼看怎麼奇怪。
可薑歲寒後麵又提起了觀雪湖盛宴,硬生生把寧晚舟的事情給岔了過去。
在朝聞院用了晚膳,南寶衣提著燈籠回鬆鶴院。
穿行在紅漆遊廊裡,她始終思慮著退婚一事。
腦海中浮現出昨夜程德語倨傲的姿態,還有那件銀色貂毛大氅。
定親後的這些年,程府不知占了家裡多少便宜,她估摸著,幾十萬兩白銀是有的。
少女駐足。
她伸手觸摸落雪,心頭忽然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成功的話,或許……
她年底前就能退婚!
翌日。
錦官城的觀雪湖盛宴,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