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十丈遠,又悄悄回頭張望。
隔著雪光,權臣大人身邊竟然多了一道身影。
“誰啊?”
她好奇不已,偷偷靠近,躲在一株梅花樹後張望。
細看,那道身影是個姑娘,身段高挑豐滿,正是柳憐兒。
她顯然精心打扮過,隔著老遠都能聞到寒風送來的脂粉香。
“多謝侯爺今日請我們一家去戲樓看戲,雖然哥哥不幸離世,但人各有命,想來也是他命中無福的緣故。
“從今往後,憐兒就沒有兄長了,真是命若浮萍,身世坎坷。憐兒很羨慕南五姑娘,能得侯爺寵愛。若是憐兒有幸能得您萬分之一的恩寵,定然感激涕零。
“這是憐兒親手烹製的枸杞老鴨湯,味道十分鮮美,用於冬夜驅寒再合適不過,還請侯爺笑納。”
南寶衣看得興起。
這柳憐兒穿著白裙,鬢角還戴著小白花,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是在借著兄妹之名,勾搭權臣大人。
她哥哥白天才死,她晚上就迫不及待對男人投懷送抱,真是又蠢又壞!
她琢磨著,很想看看蕭弈的反應。
她記得清清楚楚,那夜她扮成小賊潛入朝聞院,他又是摸又是抱的,還各種調戲她,沒見過女人似的,簡直不要太輕佻!
不遠處,蕭弈麵無表情。
剛剛逗弄完南嬌嬌,他心情還算不錯,沒想到轉身就碰到這種醃臢女人。
他嗓音慵懶:“你看本侯的燈籠,好不好看?”
柳憐兒望去。
這羊角燈籠,瞧著挺尋常的,也就稍微精致古雅了些,看不出特彆之處。
但她還是溫柔地回答道:“侯爺的燈籠,自然是極好看的。”
蕭弈微笑:“那你知道,本侯身邊為何沒有女人嗎?”
柳憐兒茫然地搖搖頭。
蕭弈把玩著燈籠,笑容逐漸變態:“頭骨為器,人皮為燈。美人嬌嫩,不可辜負。”
四野寂靜,風雪呼嘯。
柳憐兒怔怔地看著他手裡那盞燈籠。
籠光慘白慘白。
雪白的燈籠罩十分細膩,越看,越像是……
人皮製成。
“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尖叫聲陡然劃破夜空!
柳憐兒連紙傘和食盒都不要了,連滾帶爬地朝前院飛奔而去。
“嘖……”
蕭弈饒有興致地勾唇。
他瞥了眼那株梅花樹,心情不錯地朝朝聞院走去。
他覺得自己在南嬌嬌麵前的表現,真是相當可圈可點。
一勞永逸地解決掉閒雜女人,清楚明白地向她展示了他守身如玉的決心。
他是個愛惜貞操的好男人啊!
梅花樹後,南寶衣哆哆嗦嗦。
她瞄了眼蕭弈的背影,卻不敢多看一眼他手裡的燈籠。
權臣大人真是太可怕了!
今後絕不能輕易得罪!
她撫了撫胸口,走出去撿起紙傘和食盒,去前院找柳憐兒。
柳憐兒不會平白無故接近權臣大人,定然是南胭指使的緣故。
她能指使柳憐兒勾搭蕭弈,她自然也能指使柳憐兒,勾搭南胭的哥哥南景。
想來,南景這兩日就該從書院回來了。
前世南景高中進士,迎娶了盛京城的高門嫡女,可謂春風得意。
可是,明明是南家花費重金把他培養出來的,他卻不思回報,對南家見死不救、落井下石,對親爹不聞不問、棄若敝履。
這一世,她先絕了他攀龍附鳳、迎娶貴女的心思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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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周傑倫《發如雪》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