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弈一手牽著韁繩,垂眸看著埋頭在他胸膛間的小姑娘。
許是被關在柴房裡了,她渾身臟兮兮的,發髻上還有幾片枯樹葉。
但並沒有聞到血腥氣,可見她沒有受傷。
“沒事了。”
他安慰般摸摸她的臉蛋。
南寶衣一點兒也不害怕。
一來,山匪並沒有對她怎麼樣。
二來,因為知道這山匪窩是寒煙涼的地盤,所以她更加無所畏懼。
她靦腆地撿回繡花鞋,從鞋墊子底下掏出一遝銀票。
她得意地朝蕭弈晃了晃,“二哥哥,雖然我的首飾沒了,但我的銀票藏在鞋子裡,所以沒有被山匪拿走。”
蕭弈又好氣又好笑。
這小姑娘被山匪劫走,卻還惦記著銀子。
他以為,今夜會看見一個哭哭啼啼的南嬌嬌的。
南寶衣捏住蕭弈的袖角,有點幸災樂禍:“南胭就慘了,她的首飾和銀票都沒了呢!”
她望向南胭。
南胭紅著眼睛走到程德語跟前。
“程哥哥……”她淚珠滾落,“那些山匪好可怕,如果你沒來救我,他們一定會對我見色起意的!”
南寶衣暗暗翻了個白眼。
救她們的明明就是權臣大人,跟程德語有什麼關係?
還見色起意,人家明明就是為了銀錢!
南胭又哽咽道:“程哥哥,這些山匪為非作歹、擄掠良家女子,就該把他們全部剿滅才是!”
程德語沒什麼反應,蕭弈卻眯了眯丹鳳眼。
這夥山匪怠慢了他的嬌嬌,確實死不足惜。
南寶衣注意到他的表情,暗道不好。
那些山匪是寒煙涼的人,也算是自己人,怎麼能被剿滅呢?
她立刻道:“這些山匪常年盤踞在這一帶,數量多達上萬人,與茶馬道上的商人也多有交易往來。圍剿他們得不償失,因此官府很少管轄,這些年都維持著難得的平衡。今夜有驚無險,可見他們沒有傷人的意思。依我看,與其兩敗俱傷,還不如詔安,叫他們彆再做傷天害理的事。”
南胭卻咽不下這口氣。
“程哥哥,我今晚受了好大的驚嚇,不殺光山匪,我寢食難安!”
她哭哭啼啼,也學著南寶衣的樣子,朝程德語抱去——
卻被程德語避開。
他瞥了眼她臉頰上那些淩亂的腳印,輕聲道:“有什麼話,回客棧再說。你這麼臟,得好好洗洗才是。”
南胭:“……”
她的眼淚頓在眼眶裡。
什麼叫“她這麼臟”?
難道程德語覺得,她被山匪玷汙了?!
同樣都是男人,怎麼蕭弈就不嫌棄南寶衣臟?!
她雙眼通紅,不甘心地跟隨軍隊返回玉石街客棧。
鬨了半夜,南寶衣美美地泡了個熱水澡。
她踏出浴桶,拿出珍珠膏,仔細抹過每一寸肌膚,又很有耐心地用指腹暈開,讓膏體滲透到肌膚裡。
這是她每晚臨睡前必做的功課,絕不能馬虎的。
燈火幽微。
少女解開汗巾,讓洗滌過的青絲披散在腰間。
烏青的長發,襯得那身肌膚猶如珍珠,格外潤澤白嫩。
她羞答答地站在落地青銅鏡前,對著鏡子問道:“誰家的小嬌娘,這麼美呀?”
屏風外傳來低低的哂笑。
蕭弈抱臂靠在屏風後,好整以暇地回答:“我家的小嬌娘呀!”
,
新的一周啦,向小仙女們求一波月票和推薦票
話說咱們距離月票榜第十名大概三百票左右,要不要衝個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