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那位賣香囊的老婆婆,帶頭喊道:“我們什麼也沒看見!”
其他人紛紛起哄:
“不錯,我們啥也沒看見!”
“昨日長街上沒有軍隊,隻有呼啦啦飛過去的一群烏鴉!”
“對對對,什麼血洗張府,縣令大人怕是花了眼!”
開什麼玩笑,他們恨不得張家人趕緊死絕,省得為非作歹魚肉鄉裡,怎麼可能會幫他們作證!
張都尉捂住胸口,險些噴血!
這群人有眼無珠,睜著眼睛說瞎話,簡直可惡!
他轉向十言背後的十萬軍隊:“你們昨日與蕭弈一起來到江畔,應當目睹了他是如何對我妻兒行凶的!說出來,本官重重有賞!”
十萬大軍,軍容肅穆。
江風吹過,他們個個目視前方,半點兒聲音也無。
竟然沒有一個士兵,搭理張都尉!
張都尉氣得想撓牆!
他憤憤上前,指著軍隊破口大罵:“本官叫你們作證,你們耳朵聾了?!誰替本官作證,本官賞銀十兩!”
十萬大軍,依舊鴉雀無聲。
張都尉氣得心肝疼,快步上前,惡狠狠給了前排士兵幾巴掌!
似乎不解氣,他又罵罵咧咧,重重去踹那些士兵!
然而那些士兵穿著重型盔甲,就像是一堵堵城牆,他踹不動他們,自己反而疼得抱著腳嚎。
他覺得自己顏麵掃地,於是仗著薛定威撐腰,心下一橫,猛然拔出一柄寶劍。
“枉你們吃著糧餉,卻效忠逆賊,本官今日就替天行道,殺了你們這些混賬東西!”
他怒罵著,正要動手,九尺陌刀,從遠處猛然拋擲而來!
陌刀將他拿劍的那隻手,生生斬落!
張都尉捂著血流如注的手臂,慘叫著跪倒在地!
一騎純黑駿馬,揚起四蹄,高高躍過人群!
馬上青年,革帶軍靴,玄衣獵獵,風姿凜冽。
駿馬從容落地。
蕭弈拔起插在泥土裡的陌刀,橫刀立馬於十萬大軍前。
他微笑著轉了轉手中陌刀,鋒利的刀尖直指薛定威:“辱我士兵者,誅!辱我將帥者,誅!辱我家國者,誅!”
原本靜默如石頭的十萬大軍,同時拔刀。
他們異口同聲:“辱我士兵者,誅!辱我將帥者,誅!辱我家國者,誅!”
呐喊聲回蕩在整座岷江。
擲地有聲,振聾發聵。
薛定威手中的煙管靜靜燃燒。
他盯著蕭弈,蒼老的眼眸中情緒複雜。
這個男人,是怎麼從爆炸裡麵逃出來的?!
而且,還令十萬大軍對他俯首帖耳……
他磕了磕煙管,壓下心頭不安,冷笑:“縱便沒人作證靖西侯血洗張府,但你現在傷害朝廷命官,卻是不爭的事實。你又如何狡辯呢?”
“朝廷命官?”蕭弈居高臨下,如看死狗般睨了眼張都尉,“他與張侍郎狼狽為奸盜取賑災銀,卻栽贓到本侯頭上,也好意思自稱朝廷命官?張昌有愧家國,有辱將士,死不足惜!”
薛定威和程太守,眸色同時變了變。
蕭弈,他是怎麼知道賑災銀之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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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章
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