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慧不敢置信地盯向南胭。
南胭俏臉漲得通紅,罵道:“你胡說!沒有證據的事,你怎麼敢汙蔑我?!”
“小人並沒有汙蔑你!”獄卒從懷裡掏出一封泛黃的書信,“夏晴晴小姐死後,是小人負責安葬她的。這是從她身上搜出來的書信,是你寫給她的,是你害的夏家家破人亡!”
南胭死死盯著那封書信。
這封信,是她當初向南寶衣吹噓自己能耐時寫的。
她說她能憑借一封信,搞垮夏家。
也正是這封信,令夏晴晴與夏老爺起爭執。
最後夏晴晴推搡之下,害死了夏老爺。
沒想到,這封信居然還在!
夏明慧逐字逐句地看完了書信。
她的手指忍不住地發抖。
原來害表妹家破人亡的,是南胭……
原來害死表妹的人,也是南胭……
可笑她這一年來,竟然被這賤人蒙蔽,甚至被她當刀使,傻乎乎地幫她對付南寶衣!
“夏姑娘,你聽我解釋,這封書信定然是南寶衣偽造——”
“賤人!”
夏明慧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南胭捂著紅腫的臉頰,狼狽地跌倒在地。
夏明慧厲聲:“枉我聰明半世,竟然被你欺騙!先是都安堰苦心孤詣謀害南寶衣,後是編撰童謠毀她名聲,竟都是為你作嫁衣裳!南胭,你賠我表妹性命,你賠晴晴性命!”
她發瘋般拽住南胭的衣襟,不顧大小姐形象,掄圓了手掌,使勁兒往她臉上左右開弓!
南胭嚎叫得十分淒慘!
百姓們目瞪口呆。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燒死妖女的神魔大劇,怎麼眨眼間就變成了宅鬥劇?
而且聽這她們對話,那首童謠似乎是她們編撰出來,故意毀南五姑娘名聲的。
程太守皺了皺眉。
他嗬斥:“大庭廣眾哭哭啼啼,成何體統?!來人,把她們拖下去!”
“拖下去就不必了。”南寶衣嘲弄,“省得一會兒,太守大人又要把她們拖上來。太守大人就不好奇,你的方姨娘和幼子,去了何處?”
“鎮南寺著火,他們自然是回了錦官城!”
“是嗎?”
南寶衣抿了抿小嘴,遺憾地望向地上那團模糊死嬰。
程太守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不禁微怔。
他心頭浮現出不妙的預感。
拿著《論語》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他死死盯著那團血肉模糊的嬰孩,難道……
他猛然大喝:“不可能!”
他搖著頭,卻還是下意識朝那團嬰孩兒走去。
“不可能……”
“絕不可能……”
他走到死嬰身邊,強忍著恐懼,小心翼翼朝地麵瞟了一眼。
嬰孩的脖頸上,戴著小金鎖。
是他親手設計,親自找金匠打造,在泰兒滿月那天,當做生辰禮送給他的……
這個死狀淒慘的嬰兒,竟然是……
他的幼子?
“啊啊啊啊啊——!”
程誨抱住腦袋,驟然爆發出淒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