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聾子。”
寧晚舟嫌棄,自個兒扯了紗布和藥膏,包紮手臂上的傷口。
南寶衣見他動作不方便,於是上前道:“我來。”
寧晚舟坐在八仙桌前,遲疑:“你?”
“我曾見過薑大哥給病人包紮傷口,一些簡單的皮外傷還是能處理的。”
寧晚舟彆扭:“我倒不是怕你處理不好傷口,我是怕你借機占我便宜。你彆想老牛吃嫩草啊。”
南寶衣:“……”
老牛?!
她也就比寧晚舟大幾個月而已!
他怎麼不說珠珠老牛吃嫩草?!
好氣啊!
替寧晚舟擦拭手臂血漬的動作,忍不住加重。
寧晚舟悶哼一聲。
南寶衣動作越發粗魯,“我已經有了心上人,他比你高大,比你有男人味兒,比你厲害!你也就隻是個小蘿卜頭!”
小蘿卜頭寧晚舟疼得麵目扭曲。
可他想著,他是堂堂鎮國公府的小公爺,哪能讓人看自己笑話?
更何況眼前這姑娘,還是南寶珠的親妹妹。
更應該叫她知道,他寧晚舟是個不折不扣的爺們兒,省得她將來在南寶珠麵前把他講成笑話。
於是在上藥包紮的過程中,寧晚舟咬緊牙關,全程沒叫半聲疼。
南寶衣用紗布,在他手臂上係了個蝴蝶結。
她抬眸。
豆大的冷汗順著少年額角滾落,弄花了他精心描繪的妝容。
唇瓣都被咬出血了,瞧著穠豔奪目,卻越發襯得小臉蒼白。
他是金尊玉貴的小公爺,從未吃過這種苦。
這般倔強,大約是為了不讓她和珠珠輕視……
南寶衣對他改觀了些。
寧晚舟放下袖管,回眸望了眼緊掩的帳幔,又威脅道:“我今日保護她的事,不許告訴她,否則,要你好看。”
“為何?”
“就是不許告訴她。”
寧晚舟彆彆扭扭地回了床榻。
南寶衣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恐怕,是怕小堂姐擔憂他的傷勢吧?
小公爺雖然高傲,但心地還是不錯的。
隻是不知道,他對小堂姐的喜歡,究竟是屬於青梅竹馬的喜歡呢,還是純粹是占有欲在作祟?
不知為何,南寶衣莫名期盼是第一種。
願意為了保護小堂姐而挨刀的男人,天底下也找不出幾個。
寧晚舟,是個爺們兒呀!
用過午膳,南寶衣覺得腹部絞痛。
大約是喝下的藥汁起作用了。
她坐在銅鏡前。
鏡中少女臉色蒼白、唇瓣蒼白,額頭沁出細密冷汗,幾縷青絲貼在鬢角,像是暴雨過後的小花,十分憔悴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