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弈哂笑,“盛京城哪家王侯,值得我盜?”
薑側妃掃視過那些紅木箱。
隊伍太長,顯得聘禮格外多。
如果每隻紅木箱裡都放著聘禮,那得要多少寶貝?
她忍不住說起風涼話:“世子爺,你這是下聘呢,還是搬家呢?你可不要為了在排場上贏過你兩位兄長,就故意用空木箱充作聘禮,濫竽充數啊!”
楚青雲兄弟點點頭,深以為然。
靖王府幾十年積累,尚且拿不出這麼多聘禮。
蕭弈不過是從區區養子摸爬滾打上來的,手底下還養著幾十萬兵馬,他怎麼可能拿得出這麼多聘禮?
定是打腫臉充胖子,故意拿空箱子濫竽充數。
蕭弈今天心情好。
他笑容更盛,像是自言自語般懶洋洋道:“倒是本世子欠考慮了。若世人以訛傳訛,都以為我蕭弈的聘禮是濫竽充數,南家小嬌娘的體麵,可就沒有了……”
“此事簡單。”薑歲寒搖著折扇,笑嘻嘻的,“不如打開所有紅木箱,請禮官高唱聘禮單上內容,穿街過市去下聘?滿城百姓親眼監督,自然不會再有人說蕭家哥哥的聘禮是濫竽充數。”
“妙。”蕭弈眉眼彎起,“吩咐下去吧。”
天樞的精銳,紛紛掀開紅木箱。
蕭弈朝靖王略一頷首,含笑策馬往前。
靖王一家站在府門口,目瞪口呆地看著聘禮從眼前經過。
紅的瑪瑙,白的珍珠,綠的翡翠,前朝的古董字畫,金絲楠木的家私,紅珊瑚的擺件兒,綾羅綢緞,金銀元寶,紫檀木工藝品,羊脂白玉的器皿,象牙雕琢的貴妃榻……
珠光寶氣,走了整整一個時辰,送聘禮的隊伍都還看不到儘頭。
靖王一家目瞪口呆。
這特麼哪裡是下聘,這是搬空了國庫啊!
一向沉穩的靖王,抓耳撓腮,急紅了眼:“他哪裡來這麼多寶物,他哪裡來的寶物?!”
蕭弈手裡既然握著富可敵國的財寶,為何不獻給他這個父親?!
這麼多寶貝,居然被當成聘禮,全送給南家!
南家是個什麼東西啊!
靖王心頭滴血,整個人快要抽搐。
薑側妃身形搖搖欲墜。
她扶著侍女的手,眼睜睜看著那麼多寶貝,流水般從麵前經過。
禮官還在一路高唱。
虧她前兩日還自誇,稱讚自己兒子下聘很有排場,結果和蕭弈下聘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靖王妃姍姍而來。
她也沒料到,蕭弈手裡握著這麼多財寶。
雖然不忿這些寶貝都給了南寶衣,但看見薑秀秀嫉妒得要死要活,她心裡還是很痛快的。
她故作謙虛:“都說嫡庶有彆,可我總覺得,都是府裡的孩子,能有什麼區彆呢?今日弈兒下聘,倒是叫我了解了,這嫡子和庶子啊,就是不一樣。妹妹,你說是不是?”
薑側妃快要嘔血。
她穩了穩心神,努力做出得意的樣子:“排場這種東西,那都是虛的。早日把兒媳婦娶進門,叫她為王府開枝散葉,才是正經。侍郎府的那兩個姑娘,過幾個月就能進門。我尋思著,她們總能在南寶衣之前懷上孩子,讓我早日抱上孫兒!姐姐,也不知你哪一年才能抱上?”
靖王妃翻了個白眼。
先抱上孫兒算什麼本事?
能抱上幾個才是本事!
看來,她得找時間親自去一趟南府,請巫醫給南寶衣調理一下身子,叫她過門之後,一舉得子。
最好生一窩。
氣死薑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