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窯子?”書理理恨極了她,冷笑著上前,伸手掐住她的下頜,“南寶衣,這二十天我是怎麼熬過來的,你大概永遠不會知道。你帶給我的痛苦,我必定百倍奉還!”
不給南寶衣辯駁的機會,她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因為喪子之痛,她這一巴掌打得很重。
南寶衣被打得趴倒在地,連帶著書案上的賬冊也跟著掃落。
嘴角滲出血絲。
她捂住紅腫的臉頰,書理理已經在她麵前蹲下。
她拽住她的頭發,迫使她高高仰起頭,雙眼中盛滿了怒火:“南寶衣,你在承樂殿上揭穿我有孕的醜聞時,在玉樓春給我難堪時,在春闈會試後謀害我父親時,大約想不到,會有被我掌摑的一天吧?”
籠火跳躍。
四麵八方都是成王府的侍衛,南寶衣沒有掙紮,更沒有反抗。
她平靜地注視書理理,這個女人失去了家族的庇護,又失去了皇嗣骨肉,如今已經瀕臨瘋狂。
跟瘋子,是不能講道理的。
她沒去觸怒書理理,隻安安靜靜地聽她說話。
“小賤人,你再猖狂啊,再囂張給我看啊?”書理理漸漸得意,“還不是落到了我的手掌心?青楓一渡是何等隱秘的地方,你彆指望蕭弈會來救你!”
她掃視過滿地賬冊,冷笑:“雖然厭恨你,但也不得不承認你很聰明,竟然能獨自摸到這裡。你找到了薑家的罪證,隻可惜,你這輩子,都無法帶著這些罪證離開。”
她起身,坐到圈椅上。
遞給侍衛一個眼神,那侍衛立刻會意,提著鞭子上前,直接朝南寶衣狠狠抽了下去!
鞭笞聲,在寂靜的小宅院格外清晰。
南寶衣痛苦地悶哼一聲。
冷汗順著額角滾落,背後已是皮開肉綻。
她抬起泛著淚水的眼睛,盯緊了書理理。
哪怕淪落到四麵楚歌的境地,她也並不畏懼。
重生歸來的這兩年,她從南胭身上學到了一個本領,識人。
書理理飽讀詩書,並非尋常粗人,她寧願折磨她致死,也不會直接殺了她。
與二哥哥約定的時間,還剩六個時辰。
隻要熬過這六個時辰,她就能帶著薑家的罪證,活著離開青水庵。
隻要扳倒薑家……
扳倒薑家的話,二哥哥就能在朝堂上順風順水,權勢滔天。
曾立誓為他鋪就一條名利雙收的錦繡大道,她南寶衣言出必行。
哪怕,賭上性命!
鞭笞還在繼續。
南寶衣雙手死死摳著地板,指尖幾乎磨出了血。
書理理吹了吹熱香茶,得意地睨她一眼,笑道:“你我都是讀書人,還曾為第一才女的名聲,爭得頭破血流。雖然你現在落到我手裡,但我畢竟是個惜才的,就這麼把你打死,實在很沒有意思。”
南寶衣咬著牙笑。
誰和她爭第一才女的名聲,爭得頭破血流?
書理理也太不要臉了!
“不如我們來玩一個遊戲。”書理理溫聲,“我放你離開青楓一渡,並給你半個時辰的功夫用來躲藏。半個時辰之後,青楓一渡和青水庵的人,都會去找你。誰能在子夜前割下你的頭顱,我便賞她黃金千兩。很有趣的遊戲,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