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這是看上了嬌嬌。
他不禁心思蕩漾。
比起蕭弈那個高冷涼薄又嚇人的家夥,太子多好啊。
平易近人,氣度溫潤,還總是一口一個“伯父”地喚他。
連官位都給他準備好了,他上哪裡去找這樣好的女婿?
說句大不敬的,將來皇帝百年之後,繼承皇位的就是太子,那個時候,他南帽帽就是國丈,他的嬌嬌就是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啊!
他女兒要當皇後了!
南廣想象著南寶衣穿上鳳袍、戴上鳳冠的模樣,恨不能立刻跪倒在地,口呼娘娘千歲!
楚懷南把他的狂喜,儘數收入眼底。
他明知故問:“伯父在想什麼?”
南廣回過神,擦了把嘴角的哈喇子,笑道:“沒什麼,沒什麼。我是在擔心,那蕭弈欺負嬌嬌。如果是殿下迎娶嬌嬌就好了,殿下仁德,定然不會欺負嬌嬌。”
“那是自然。”楚懷南微笑,“孤若能迎娶小郡主,定然用心愛她,定然保南府滿門富貴榮華。”
彼此說話間,悄然確定了盟友關係。
南廣早沒了鬥雞的心思,意味深長道:“再過幾日,就是嬌嬌她祖母的六十大壽,嬌嬌平日裡一向很聽她祖母的話……殿下是聰明人,應當明白我的意思。”
楚懷南輕笑:“自然。”
南伯父的意思是,借著六十大壽,向南老夫人獻好。
搞定了南老夫人,就等同搞定了小郡主。
……
另一邊。
靖王府。
薑歲寒坐在簷下,一邊嗑瓜子兒一邊賞雪。
院門被重重推開。
他抬眸,蕭弈冷若冰霜地跨進門檻。
男人大約受了刺激,在這寒冬時節直接褪去大氅,拿了兵器百寶架上的陌刀,在雪地裡揮舞操練,神情極儘陰鬱。
他吐掉瓜子殼兒,好笑問道:“喲,誰惹我們蕭家哥哥生氣啦?”
蕭弈白衣獵獵,九尺陌刀鋒利地斬開雪幕。
他玉白發帶在寒風中翻飛,冷眼回眸,沉聲:“她說,要重新考慮與我的婚事。”
薑歲寒一怔。
他抖了抖袍裾上的瓜子殼,好奇:“還是因為你上回搬出南府的事?我以為,你倆已經和好如初了。”
蕭弈冷著臉。
他在雪中的身形翻飛如殘影,陌刀迎麵帶來的勁風,比冬天的寒意更加冷厲攝人。
薑歲寒托腮。
他磕著瓜子兒,懶懶吐槽:“要我說,你也是。你皇兄被誅,你心情不好,實話跟她說也就是了,何必非要去歌樓消遣?還偏偏去了榴花夫人的歌坊。
“我聽人說,南小五和榴花夫人在宮中打過架,擺明了有過節,你這不是故意和南小五作對嗎?再說了,你去就去,乾嘛還要點個美人,在那裡彈琴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