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厭恨……
楚懷南臉色更加蒼白。
而他眼圈又紅得嚇人,像是生了怪病。
他用指腹摩挲著少女細膩的頸部,忽而輕嗤:“蕭弈奪走了朕的軍權和江山,朕,就奪走他心愛的女人。很公平,是不是?”
南寶衣的瞳孔驟然縮小。
下一瞬,她的貂毛大氅被楚懷南扯落。
她尖叫著,拚命拍打楚懷南,男人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大掌牢牢禁錮住她的雙手,輕而易舉就撕破了那一身玄黑色襦裙。
女子和男子,體格天生就不平等。
少女被按在淩亂的地板上,所有的掙紮和威脅,楚懷南全然不在意,她想跑,卻被他握住腳踝,凶狠地拽了回來。
他用膝蓋頂住她亂蹬的細腿兒,俯首去親她的脖頸。
南寶衣流淚滿麵,死死咬著唇兒,被按住肘關節的右手,在地麵拚命亂抓,很快摸到了掉落在地的那根煙管。
——這隻煙管內有乾坤,你拿著,可以當做武器使用。
寒煙涼的話,浮現在耳畔。
南寶衣從細煙管裡麵,抽出一把細細的錐狀利刃。
“楚懷南,你去死啊!”
少女烈性。
利刃,直直紮向楚懷南的脖頸!
男人驚了驚,紅著眼睛去抓南寶衣的手,南寶衣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與他扭打之中,利刃猛然刺入了他的左眼!
楚懷南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
他迅速後退,靠著龍案,緊緊捂住左眼。
粘稠的血液順著他的指縫滲出,將半張臉染成血紅,逐漸淋淋漓漓地灑落滿地。
守在禦書房外麵的宦官們,聽見動靜急忙奔了進來。
眾人驚駭不已,大內總管嚇得三魂丟了七魄,急忙高呼:“我的天呐,傳禦醫,快傳禦醫!”
禦書房一片混亂。
宋柔也匆匆忙忙地趕來,瞧見楚懷南滿臉的血,猛然轉向驚魂未定的南寶衣,厲聲道:“把這賤人給本宮拖出去,亂棍打死!”
兩名禁衛軍剛踏進門檻,屏風後傳出低低的聲音:“不許……”
宋柔不敢置信:“皇上!”
“把她關進藏經閣。”
宋柔跺了跺腳:“皇上!”
“朕的話,如今是不管用了嗎?!”
宋柔不敢忤逆他,隻得不甘心地狠狠瞪了眼南寶衣。
南寶衣早已穿好襦裙。
她撿起大氅裹上,被禁衛軍帶出去的時候,手裡始終握著那根描金細煙管,煙管裡藏著利刃,粘稠血液沾了她滿手。
她垂著頭往外走,細白小手握著煙管,握得那麼緊,清楚可見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仿佛這根煙管,便是她在深宮裡活下去的唯一倚仗。
宋柔目送她遠去,眼眸情緒複雜。
太醫院院判從屏風後出來:“皇後娘娘……”
“皇上的眼睛怎麼樣了?”
老院判沉默片刻,低聲道:“左眼眼球徹底破碎,今後,沒有複明的可能了。”